过来,好几个人脸上洋溢着疯狂的兴奋,互相比划着在争论些什么。
唯独有个男人迈着大步走在最前面,脸上没什么表情。他穿着长款风衣,明明看上去是个气质沉稳的人,步伐却很乱。
…他怎么会在这里??
即使是在梦里,许昼仍觉得冷汗直冒,喉头一阵发紧。
却又完全无法移开目光。
那是张再熟悉不过的脸,但更瘦削了,他戴了副冰冷的银框眼镜,下颌线条凌厉,平展深邃的眉目像一潭深水,沉淀着岁月的痕迹。
巨大的熟悉与陌生感荒谬地纠缠在一起,让许昼呼吸困难,胃里的飞机餐翻涌着,眼前滋啦啦铺满坏电视的雪花片。
许昼突然感到耳朵深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令他痛苦地捂住了头,整个人都蜷了起来。
好像有人急匆匆跑到了身边,许昼被猛地拉进了一个高温的怀抱,鼻尖顶上了那人温暖柔韧的胸膛,沉静的木香将他包裹。
男人离得近,声音也很大,许昼这次朦朦胧胧地听见了。
他喊着:“要送他去医院,是航空中耳炎!”
许昼睁开眼,看到男人近在咫尺的浮起的青筋,和不断滚动的喉结。
他曾经无数次地吞吃它,在那些隐秘的夜晚。
许昼大概是下意识地、轻叹般地喊了声:“文怀君……?”
你怎么变得这么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