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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凌又把之前说过的话重提了一遍：“这套体操我基本都会了。”
唐玥：“细——”
裴凌打断：“细节方面的问题我觉得看视频可能会更好一些。”
说完又继续补充：“而且更有针对性一点，”他顿了顿，“不用浪费你那么多时间和精力。”
唐玥沉默了几秒，说：“我不觉得这是浪费。”
“我觉得是。”裴凌调整了下表情，解释道：“我不是说你教得不好。”
“那我已经下来了，我不教你还能干嘛？”唐玥气急败坏问他。
裴凌像是早就做好预谋一样，“你可以回教室复习一下。”
唐玥果断拒绝：“不复习。”
说完之后她脑子里突然灵光乍现，补充道：“要复习的话我也得找一个补习老师，之前落下的课都还没补回来呢。”
裴凌大概猜到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不出所料，唐玥接下来便开始了一场自己与自己的长对话：
“之前也不知道是听了谁的建议回家修养，害得我落下了一个星期的课。”
“前面的课没听到，后面的也就都听不懂了。”
“哎，补个习而已，有这么难吗？”
…………
这几句话裴凌最近已经听得耳朵都起茧了，只要他用学习的理由去拒绝她任何事，她就会说。
“我给你补习。”裴凌想早解决早完事。
唐玥一脸不可思议，“真的？”
“真的。”
“一言为定！”唐玥伸出拇指向他做了个盖章的手势。
好几秒裴凌都没下一步动作。
唐玥等不及，直接抓起他的手硬是盖了个拇指章。
“你别不信，我其实也挺想好好学习的，不过我真的听不懂。”她这次发自内心跟裴凌袒露心声。
裴凌一怔，语气明显缓和了不少，“慢慢来。”
唐玥迫不及待问他：“具体要怎么慢慢来？你怎么辅导我？什么时候可以辅导我？我需要交学费吗？”
裴凌一开始是很正经的答应她，这会儿直接憋不住了，他侧过头，轻笑一声：“不用交学费，认真学就行了。”
“这么好的吗？”唐玥眼神透露着满满的惊讶。
裴凌：“嗯，”他故意停顿一下，“所以你现在能听辅导老师的话上去自习么？”
“能，”唐玥连连点头，“看不出来啊，平常看起来这么冰山的人原来还有这样一面。”
裴凌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快去复习吧，体操我自己能行。”
“我这就去，你好好练，我好好学。”她毫不犹豫就朝教学楼方向走去，还不忘回头做一个加油的手势。
“你去哪？”陈雨琪远远见状问。
“复——习——”唐玥故意拖长语调。
她一下就消失在道路尽头，留下陈雨琪满头雾水，她扯了扯旁边蒋跃舟的衣角，疑惑道：“我没听错吧？”
蒋跃舟也是一头问号，摇摇头说：“你没听错。”
“我家小玥子这是要洗头换面重新做人了啊。”陈雨琪感慨道。
蒋跃舟叹了口气，“她要是能坚持下去就好了。”
陈雨琪扭头看他，拍了一下他的头，训斥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她肯定能坚持下去的，反倒是你，啊？你看看你自己现在啥样？”
她每说一下就拍一下。
蒋跃舟只顾得上往一边躲，嘴上根本来不及解释，只不断地求饶喊停：“停停停，啊——痛痛痛——轻点，停——！”
陈雨琪收了手。
蒋跃舟摸了摸脑袋，满是委屈地说：“我又没说她不能坚持，我只是说我怕她不能坚持下去，像初三——”
他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喉咙像卡住一样，没了下文。
陈雨琪脸色微变，又开始自下而上拍他的脑袋，“让你说，让你说，你嘴巴里就不能说点好的啊？”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说了，你别打了，等下打傻了你要负责。”
这时裴凌突然走过去：“蒋跃舟，我先上去了。”
陈雨琪停下手上的动作，问他：“你都会了？”
裴凌：“差不多都会了，回家再练习两遍就行。”
蒋跃舟理解他：“会了就行会了就行，那你就先上去吧，回家记得多练几遍。”
不远处传来淡淡的一声嗯。
教室里，唐玥正看着一道数学题陷入沉思。
她烦躁地翻了几下课本，试图找到要用的公式，但是都无果。于是干脆把书封上，打算拿根棒棒糖出来吃吃，打发时间。
唐玥的手熟练地伸进口袋，但是这次的触感不同往常，她摸到了一块很坚硬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