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意思。” 王奇抬头,见周光彦正把玩着那支价值不菲的万宝路钢笔,这次没有冒然开口,斟酌一番后,谨慎回应:“您向来是个很有想法的人,您的决策,也自有道理。” 周光彦挑眉,似笑非笑挥了下手,示意他走。 办公室静悄悄,周光彦背靠皮椅默默坐着,心里想的,全是这些年他和沈令仪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事。 四月的京州气温适宜,因着心里那团烦闷火气,周光彦只觉浑身发热。 打开空调,他将温度调到最低,准备再睡会儿。 这次却睡不着了。明明累得要命,困得不想睁眼,可眼睛一闭,脑海又浮现沈令仪那张清纯秀丽,带着冰霜般哀怨的脸。 手机震动那一瞬,周光彦猛地从桌上拿起。 他以为沈令仪终于服软打过来,看清来电备注后,猛烈跳动的心又沉下,盯着屏幕好一会儿才面无表情接通。 那头传来姐姐周闻笙清冷的声音。 “光彦,你来一院一趟。” 周闻笙年长周光彦三岁,从小就对周光彦有血脉压制,揍起他来毫不手软。周光彦挨姐姐打从不还手,不是打不过,是懒得跟她较劲。 周闻笙语气冷硬,周光彦也回得冷硬:“没空。” 周闻笙沉默,似是叹了口气,声音软下几分:“来吧,真有事儿。” 周光彦看看表:“我下午也真有事儿。再说了,您找我能有什么事儿?让我视察市一院妇产科工作?不就是今早我把程予希骂一通,你得替她教训我呗。” 周闻笙:“不是这个,不骂你,你赶紧——” “拉倒吧,少忽悠我。”周光彦打断道,说完就把电话撂了。 他睡不着,困倦和疲惫的身体也已经麻木,仿佛只是一具躯壳,沉默又孤单地站在宽阔的落地窗前,俯瞰脚下这座繁华都市,灵魂无处安放。 他其实什么都有,但总觉得还少点儿什么。 他在窗边站了许久,直到秘书进来叫他开会。 平常周光彦不爱开会,他厌恶一切形式化又浪费时间的事情,会议不到非开不可,他都懒得进会议室。 上个月跨领域做了个项目,周光彦很看重,项目初期进展不算顺利,他意识到必须进行某些方向调整,今天才连开两场会。 下午的会刚开没一会儿,周光彦手机在桌上震起来。 通常他开会是不看手机的,谁打来都直接按掉,但今天不同。今天他心里盼着沈令仪来电话,所以手机一震,立刻冲正在发言的高管挥了下手,示意暂停。 拿起手机,周光彦再度失望。 来电备注:周闻笙。 他不耐烦地直接挂断,调成静音模式,屏幕冲下将手机扔回桌上,让发言人继续。 会议结束,周光彦昏昏沉沉回到办公室。墙上时钟指向四点,落地窗前铺满金色阳光。 周光彦没有拉窗帘,躺在沙发上,被明亮的阳光包裹。 一觉睡到晚上九点,阳光已经变成月光。 周光彦睁开眼,习惯性摸出手机,想看看沈令仪有没有来消息。 沈令仪没来消息,关于沈令仪的消息,倒是有一条。 周闻笙:【本来不想管你这些破事,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通知你一下,你那个小女朋友来我们一院了,我在人流手术室外看见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