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昀的言语中透着几丝恼意。
封老太太表情丝毫未动,反而温声道:“我今日听说过蒋娘子在宴席与黄家小姐发生了争执,她没有计较封府的失礼,反而对子翊耐心教导,说实在话我很是欣赏她的为人处世之道。但是要当封家主母,操持家务,她只怕不适合。”
“说到底母亲还是对如尘不满意。”封昀暗哑着声音,继续道,“不过娘不满意便不满意吧,总归是我与如尘两人之间的事情,情爱一事不该受制于他人的态度。父母赞同支持是皆大欢喜,如若不能,我也不会强迫母亲接受。”
“你!”封老夫人被这个向来孝顺的次子说出来的混不吝话语气结不已,“你个逆子!难不成真要将你母亲气死在这不成!”
见封老夫人气不喘脸不红,一幅精力满满的模样,封昀淡然道:“非是如此,孩儿只是与母亲实话实说罢了,免得以后母亲将如尘视为敌人。人家姑娘本对我无意,是我死缠烂打过去的,怎好意思让她替我承受他人的冷待。”
封昀冰冷肃正的脸一本正经的说出一叠子让人情热话语,封老夫人一时不知是该为他的开窍高兴还是为他的直白羞恼。
总之,还没等封老夫人回话,封昀便直接站起身来冲她行了一礼。
“母亲,儿孙自有儿孙福。孩儿非是孟浪不知事之人,要跟何人长相厮守,孩儿的心早已确认无疑。今日是您的寿宴,一家人本该和和睦睦,闹出这些事情来,是做子孙的不对,劳您费心。天色不晚,母亲早点休息,孩儿先告退。”
看着他洒脱犹如远去的鸿鹄,封老夫人指着他,左右环顾,哭笑不得。
“这孩子!”
还能怎么着,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孩子,总不能逼着去,况且依着封昀现在的地位,他真决定了的事,封府有谁能改变他的主意。
苏妈妈等人只能在一旁打岔赔笑,此事才算在表面上过去。
蒋如尘回到住处之后,心绪反而不如在路上时那般汹涌。
还有闲心思坐到桌前算账,只是算着算着,拨弄算盘的纤白手指无意识的停顿住,最后索性将手中的账本合上,准备洗漱。
却听见门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随即敲门声响起。
“谁呀?”
在厨房帮厨的崔大婶此时正在厨房烧水,听见敲门声,先谨慎的问了句。
“是我。”熟悉的声音响起,“封府的长青呀!麻烦崔大婶你开一下门。”
“先别急,我要问一下主家。”崔大婶是陈管家那边的人,自然听从蒋如尘的命令。
她也是个识趣的人今天早上见主家欢欢喜喜的梳洗一番到封府去,晚上回来却如同失了魂般,不用打听就知道肯定是在封府受了委屈。
“崔婶子,让他走吧,就说我睡下了。”蒋如尘低声道。
崔婶子也不多说什么,领了吩咐就来到门口一一转述。
不知双方是如何沟通的,门外的声音渐歇,崔婶子也回到了厨房。
蒋如尘怔怔望了门口方向一会,还是回转身来,正要熄灯睡觉时,却听见窗户传来响声。
蒋如尘屏气凝神悄悄从桌上拿起茶壶侧身躲在窗户旁边。
这小贼还蛮有礼貌,没有破窗而入,反而有节奏的敲起了窗户。
不过再有礼貌也是小贼,蒋如尘猛地从里面打开窗户,将贼掀到在地,顺手就要将手中茶壶全扔到小贼头上。
却听见地上有人喊,“哎哟!蒋娘子,莫扔,是我们!”
蒋如尘手中的茶壶差点没收住,连忙两只手捧住,往下定睛一看,下面停着一辆马车,地下踉踉跄跄相互搀扶着的不正是尚未离开的封昀和长青这对主仆嘛。
很明显两人见大门进不了,定是踩着马车顶来敲蒋如尘窗户的。
她赶忙披衣下楼,慌里慌张的将崔婶子叫上,也不管前头还把人拒之门外,扶着两人进了屋内,还吩咐人去请大夫来。
幸好窗户不高,蒋如尘的茶壶也没扔下去,不然两人就不止脸上的淤青这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