炷香的时间就醒了不说,还和没事人一样。”
它把爪子放下来:“更重要的是,神海的疼在魂魄,却一定会殃及肉身,但……”
但魏瑰的肉身毫无异样,熬过疼痛的酸和冷一丝也没有,更不用说她那会儿一副僵硬如死尸傀儡的模样,就挣扎了最初那么一下。
魏瑰语气凝重:“你可否继续往前看?”
大猫点点头,接着按上了雪镜子。
熠熠生辉的镜子照出冰雪世界里的过往,千篇一律的雪景看得猫很像打个哈欠,但魏瑰正襟危坐,十分认真,大猫扁了扁嘴,挪了挪屁股把自己粘在位置上,大爪子搓了搓猫脸努力清醒。
关系到她的神海和变化的由来,魏瑰的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一点不敢漏下。
雪峰隆起,绵延,再在下一场雪崩里夷为平地,一尘不染。这里的沧海桑田发生的速度快了何止十倍,天上一日地下一年也就这样了。
时有风雨,都化作了雪暴,魏瑰的身影在大雪里踽踽独行,似乎总也不会停下,罩着毛领斗篷的红色小人,面容终日不变,也终日不笑。
魏瑰没什么诚意地想:“我有这么不高兴?这张死人脸真是……我也不是没笑过吧?是笑过的吧?”
恐怕是没有的,大猫能看出来的高兴,只有在雪停了的时候,天光不再阴沉沉,但也没出太阳,云和雪连起世界的此方彼方,仿佛混沌未开的天地。
虽然知道这里的雪都不是真的,但它还是怕魏瑰那么小一只人类被漫天的大雪埋了,独处旷野的孤寂、空白,无边无际的,看的久了颇有一股森然的味道。
一个人怎么能在举目皆白的雪野待这么久呢?
此时的风刀霜剑简直要遮挡了人的视线,神海投射着人的内心,这段日子里的小妹妹,过得挺苦得吧?
大猫悄悄看了看自己身后,尾巴乖乖巧巧地摇着,它珍惜地摸了摸,还在还在。
“等等!”魏瑰倏地喊停,大猫骤然一惊,“啪”地把镜子停了,回神看镜中,雪野里终于出现了另一种颜色,打破了此间的平静。
但这是溯回,也就是说,后来便再没出现过。
“这是何时?”魏瑰正色问道。
大猫皱起了一张猫脸,绞尽脑汁,掰手指,甚至用上了脚趾,总算得出一个答案:“距今大约九十五年。”
九十五年?!
魏瑰的眉宇间阴云更重,若她此前的推断没错,她的时间线里不存在的五年加上,这个时间点,正是她入妖市的那一年。
她刚从凉山寺下来,跌跌撞撞,懵懵懂懂,只循着心意,很有随遇而安的意思,觉得妖市舒服,就选定了安家的地方,可以说相当随便。现在想来,也许是妖市里有四六留下的气息,毕竟是天狐一手布下的地方,在她一无所知时,也能把她给勾到这个他的遗威庇护下的地方,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妖市里的气氛并不多好,最多也就比人间的乌烟瘴气好一根指头。她那会还不知道就是了,即便忐忑,但独自闯荡天下的少年意气还是熊熊燃烧着的,然后……
没有然后了。
不堪回首,魏瑰闭了闭眼:“劳驾,继续吧。”
大猫缩头缩脑地瞟了她一眼,启动了雪镜子,成千上万的金红色犹如光剑,光和影混杂在一起,耀如出云的夕阳明媚绚丽。
这场景原是极美极壮观的——要是这些光剑不是冲着绞杀魏瑰来的就好了。
大猫惊得脖颈后缩,鼻子耸起,险险倒地的身子在地上打个滚。
转折来得又急又快,美景瞬间化为利器。
魏瑰紧了紧手指,认真注视着金红色把她兵解,连带着这里的冰天雪地一起。
摧折是极为彻底的,却不是残忍的,万剑穿身,过程迅速,毫不拖泥带水。
不是为虐杀。
自天际起了大风,席卷整个神海,没到一炷香的时间,粉碎的雪重落,又变回之前干干净净的模样,魏瑰的身影也再次出现,看起来在原地打坐,神态安然,气息微有起伏。
大猫不禁发出一声“诶?”
匪夷所思,道理何在?
更没有道理的还在后面,这样的摧折发生了不知多少次,大猫浅浅地数着,约莫快两千多次,这两千多次,魏瑰都硬扛着挺了过来,不论前头有多凄惨,攻击停息后,都会慢慢复原。
它要再说一次,魏瑰没疯魔真是个天大的奇迹!堪称神迹!
越往前,魏瑰形容越狼狈,恢复的速度自然也慢,金红色光芒越深,攻击也越凝实,倒衬得他们最开始见到的光剑昏黄了些,也温柔了些。
大猫用脚挠挠下巴:“这么看来,攻击是越来越弱了”
魏瑰严谨地说道:“是攻击的主人力量变弱了。”
光剑不是一开始就在她的神海里聚集的,对她的神海发动攻击的人也在一次次尝试,日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