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风趣的话落下,几位老夫人笑得前仰后合。便是当初对她有些微辞的李老夫人,此时也笑容满满。
吴太妃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拿帕子擦了擦道:“我倒没想一直隐瞒身份,谁叫你一直没察觉呢。”
吉美瑾好笑道:“谁能想到身份尊贵的太妃娘娘身手那样矫健?”
吴太妃想到当日两人趴在假山上偷窥他人的场景,忍不住又哈哈大笑起来。
边笑边说了当日情景,几位老夫人听了一面点着吴太妃说她老顽童,一面也笑得不行。
一时这一处欢笑连连,相连的院落里,正在说话的礼王等人也听到笑声,不由好奇。
礼王侧耳听了会儿,笑道:“这笑声一听就是姨祖母。”
礼王旁边一位眉眼冷峻的青年面上有些无奈,道:“母亲说今日要来见一旧友,想必得她脾性。”
礼王好奇,“姨祖母还有旧友?”毕竟她的几位老姐妹儿大家都知道。
青年摇头,“不知,但她原本不打算来,是后来忽然说起有位旧友许久不曾得见,来碰碰运气,如今看来,应当是见着了。”
礼王好奇,不由起身道:“皇叔,不如我们去瞧瞧到底是什么人物叫姨祖母如此惦记?”
青年正是当今皇叔,封代王。比礼王大几岁,性情冷淡,不爱凑热闹,但此时也被招来几分好奇心,便也跟着起身。
这边一群人堪堪收住笑容,门口响起礼王带笑的声音,“隔着一个院子都听到姨祖母的笑声,各位老夫人都在笑什么呢?”
一进门就看见吴太妃身边站着的吉美瑾,一时觉得眼熟,再看一眼,顿时惊讶,下意识看向身旁的代王。
代王莫名觉得他的眼神有些诡异,没有多做理会,上前和吴太妃及几位老夫人见礼,礼王忙跟着。
知晓内情的李老夫人忍不住看了眼吴太妃,却见她面无异色,依然握着吉美瑾的手,笑着对两人道:“你们说你们的,何必窜到我们这里来。”
礼王笑呵呵地,“这不是听您笑得开怀有些好奇,特意来看看么。”说着看了眼吉美瑾,“如今倒有些明白了。”
吴太妃瞪他一眼,随即笑着和吉美瑾介绍,“这两个,一个是我儿子,封代王,一个是我孙儿,封礼王。”
吉美瑾心中感念吴太妃细心,想必是知道她不认识两位王爷,特意点出身份和封号。面上却赶紧见礼,“将军府吉氏见过代王殿下、礼王殿下。”
吴太妃又和两人简单介绍吉美瑾,“这位是我的忘年交。”
代王初进门时目光并不落在女眷身上,此时听到母亲这般介绍,下意识看向吉美瑾,便见到一个身姿窈窕,面容秾丽的年轻妇人,下意识转开目光,淡淡颔首,也不管对方低垂眼眸,根本没看他。
倒是三王笑道:“此前陪姨祖母前往建善寺时,您便说交了个忘年交,没成想竟是厉将军的夫人。”
心里却诧异姨祖母对吉美瑾的态度,毕竟当初可是一心想要人家做儿媳妇的,可人家已经成了将军夫人。现在却还能毫无芥蒂,可见是真喜欢这位吉氏。
又忍不住看向代王,此时二人相遇,他莫名觉得此场景有些怪异。
当时的事知之者甚少,两位当事人都是不知道的,因而吴太妃并未觉得有什么,但也不好让年轻男人一直呆在面前,正要打发两人离开,便见到一个丫鬟匆匆而来。
丫鬟朝众人行了一礼,才看向吉美瑾,“吉夫人,您的婢女正寻您,说是有事禀报。”
吉美瑾便知道肯定是厉琳那边果然出事了,因而朝吴太妃歉疚道:“按理难得见您一面,该陪您说说话才是……”
吴太妃打断她,“无妨,你且先去理事,且有一整日呢,你把事情理好了再来便是。”
吉美瑾一笑,“多谢您体谅我,稍后我再来陪您和各位老夫人说话。”
说罢行了一礼便要离开,吴太妃却又抓住她的手,在身上寻摸两下,取下个掌心大小的白玉牌递给她,“这府里人多繁杂,说不定就有那不长眼的冲撞你,你拿着这东西去,多少能护你一二。”
那玉牌镂刻简单,只一二梅枝,右下角却篆刻慈寿宫三字,便表明其来历,代表的是吴太妃的身份。
这玉牌拿出去,除非皇帝和太后亲临,否则吉美瑾谁也不用顾忌。
她先是并不懂其价值,只觉得这玉牌瞧着贵重,还是周围接二连三的抽气声惊醒她,环视一圈,见众人满脸讶异,便知其不凡,忙要推拒,吴太妃作势沉脸,道:“怎么,你还敢拒绝我的赏赐?”顿时宫妃气势便出来了。
吉美瑾却并不怕,反而眼眶发红,她没想到这个才见两面的太妃竟对她这样好,这摆明是要给她撑腰。
吉美瑾心中感动,便也不再推辞,却又取下手上碧玉手镯奉上,笑着道:“既如此,您也不要嫌弃我这手镯廉价,配不上您的身份,毕竟好友之间互赠礼物,重要的是情谊,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