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又从口中喷出鲜血来,好在他有所准备,用帕子捂住了嘴,不让血在这儿留下痕迹。
然而他没看到的是地上的泥土还是点缀了一滴红。
岑溢风没工夫治疗自己的伤。
还差一步,只要把地宫底下的男人炼化了,他的破凡丹就能炼成,届时他便能成仙了!
为了不让狐狸发现自己还活着,岑溢风联系完自己安插在那只狐狸身边多年的人就计划着怎么利用他人把结界破了。
他脑海中闪过无数的画面,最终定格在从樵夫手中抢夺来的白玉,渐渐有了头绪。
岑溢风原本的计划是利用柳轻筠来让狐狸自己把结界开了,或者两人能打起来,他趁乱在自己安插的人的帮助下进入结界。
但见到柳轻筠,并且感知到她的修为后,他又多了项选择。
把她也哄骗到地宫,让她和她的师兄在自己的炼丹炉里重逢吧!
岑溢风想到自己的破凡丹炼成的画面就想放声大笑。
希望明日的计划顺利,千万别引起那只狐狸的注意……
不对!
岑溢风望着藏青的天幕,闪着点点星火,突然意识到问题。
千里迢迢,柳轻筠显然不认识他,怎会知道他“千里迢迢”来到若耶城呢!而且他今日太过慌乱了,天都黑了还跑出去“找人”,稍微细心点的人就发觉不对劲了。
这下糟了,岑溢风哎呀一声,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那白玉也不知有何作用,但被柳轻筠讨要过去,想来是有大用处。
他这个蠢人!
看来今夜得守在镜湖了,柳轻筠若已经发现他有问题,断然不会等明早再跟他一起来镜湖。
柳轻筠在房间内,施法排出刺进她体内的绒毛,支撑它“活着”的弗容的法力已经消散,所以这会儿非常容易就能弄出来了。
她又以这根绒毛为媒介,传音给弗容,告知他今日所发生之事。还详细描述了岑溢风的长相,以及他给自己的名字。
既然知道了反派是妖道,且她隐约记得妖道与弗容有仇,她不妨在狐狸那儿讨个人情,若岑溢风真是妖道,那她后续救出师兄也会顺利许多。
弗容在自己修行的山洞中收到柳轻筠的传音时惊讶万分,这人怎么跟她师父一样固执。
看在箫妄的面子上,弗容还是听了柳轻筠的传音。
一听便是一个大惊喜。
柳轻筠所描述的人的外貌,他并不熟悉,但岑溢风这个名字,他记得清清楚楚。
岑溢风这个名字虽只被用过短暂的五天,但弗容一下子就认出来这是山阳子用过的。
这些年,山阳子东躲西藏,换过无数次名字,各种身份都有过。弗容对他的每个名字和每个身份都记得一清二楚,不敢忘。
今日真是双喜临门啊。
他好不容易发觉了镜湖附近出现了山阳子的气息,柳轻筠又给他添了把火。
弗容的尾巴轻柔地拍打着石床,目光在洞中流转。竖立在石床旁的红缨枪倒映在他的瞳仁中,深邃的眸子里似燃着火,最终停落在守着洞口的那个身影身上。
这一夜,注定无眠。
五个人,心怀各异得度过了漫漫长夜,直到一点光划破黑夜,但迎来的未必是真正的天明。
鸡鸣唤醒了沉睡中的人。
柳轻筠从床上起来,确认好自己带上了白玉后便走出房门。
令她意想不到的是,门外赫然站着一个高大的带着帷帽的人,似乎等待良久了。
“褚非夜,你这是有什么事吗?”柳轻筠十分担心他说想跟着自己。
结果越担心什么越来什么。
“我听小二说你今日与人约好了要去镜湖。”褚非夜直接了当。
柳轻筠心中暗骂小二多嘴,既然如此她也不编什么话堵他了,“是有这回事,你想跟过去?”
“对。”褚非夜点头,他觉得柳轻筠问这话肯定不是想带自己去,估计接下来就是要拒绝他了。
不出他所料,柳轻筠开口就是一句“不行”,语气斩钉截铁,不容他再说其他。
褚非夜见柳轻筠想直接用法术闪人,他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了柳轻筠的手腕,“我知道你要去哪儿,你不带我去,我就用自己的脚走过去,你总不能锁着我的脚吧。”他连仙姑都不叫了。
柳轻筠视线落到被他攥住的手腕上,漆黑的瞳仁中似乎在酝酿什么。
默了片刻,她才开口道:“这个想法不错。”
“什么?”褚非夜没听懂这句话。
下一秒,柳轻筠的行动就给他解释了那句话的含义。
柳轻筠挣脱开褚非夜的桎梏,抬手一个术法使出,褚非夜眨眼的功夫就坐在了自己的床上,手脚忽感沉重,稍微一动,就能听到叮当响动。
他低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