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最初的时候他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但在一次次无形的打击中,在露丝再一次在他面前露面的那一刻开始,他也渐渐地串联起了这一年发生的所有事情。伏地魔更加重视贝拉,贝拉却惨死,彼得佩迪鲁被边缘化被其他食死徒所看不起,所以他更加卖力的摇尾乞怜渴求得到伏地魔的喜爱,卢修斯忽然的重新得到了伏地魔的信任起始于他的几个无关大雅的消息,而卢修斯抓住了露丝,露丝却在他们眼前逃离险境,大难不死的‘小玩意’又一次重现,还帮凤凰社造了势,甚至是主流报社的报道和外国巫师的注意——这一切都让尼克诺特觉得不安,是的,不安,他不安极了。尤其是当他意识到了,诺特家族在食死徒阵营的颓势的开始,起始于露丝放过他一马——
选择性忽视掉的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清晰,他终究下定决心,来见露丝一面。或者说是来对露丝投诚——
是的,在想清楚一切都有露丝的痕迹之后,尼克诺特最终还是选择了接受露丝的提议。没办法,斯莱特林是精明的,他们总擅长趋利避害,他们追随的只有强者。
而伏地魔当局者迷的自认为可以将露丝吸收到自己的阵营的想法,再加上他被露丝当枪使了的结果,让尼克诺特第一次意识到,食死徒的颓势是必然的,跟随伏地魔的下场是凄惨的,他需要尽快的抽身。而露丝,就是他目前唯一的选择,同时,也是最优选。
只是,露丝真的会来吗?尼克诺特坐在猪头酒吧二楼最靠内的包厢里看着外面的景色,冬季早已过去,经久不化的雪也早已化成水蒸汽回到云层里,嫩绿的树叶并不足以彻底遮蔽刺目的阳光,静默的室内是让人觉得担忧和畏惧的催化剂,他已经猜到了在食死徒的阵营里已经有了一个暗棋——卢修斯,但他是什么时候被露丝拉拢的?在露丝向他抛出橄榄枝之前还是在那之后?如果是在橄榄枝抛给他之前,那露丝为什么还要试图将他也招揽?如果是之后——
那他如今想要投诚就必须要有更加有用的投名状才行。
一边这样想着,尼克诺特一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在那里有一个暗袋,里面装着他带来的‘投名状’。
另一边,露丝和西弗勒斯刚刚从蜂蜜公爵糖果店挤出来,即使过了一上午,这里的客人还是络绎不绝,西弗勒斯抱着装满了酸棒糖,蜜桃糖,牛奶糖和薄荷糖的纸袋走在露丝身边,露丝正低着头用她稍微有点长了的染着红色指甲油描了金边的法式方形甲撕扯着酸棒糖的包装纸,绿色的球星糖果终于暴露在空气里,下一秒它就被露丝毫不留情的塞进了嘴里,西弗勒斯偏头看向露丝的方向,他注意到露丝晕染开的口红又一次不好意思的红了耳尖。
刚刚,有那么激烈吗?
他正想着,空出来的那只手被露丝的小手轻轻攥住,这让西弗勒斯从他的思维中抽离,他低头看了眼露丝和他十指相扣的手,终究还是忍不住的露出了一抹甜蜜的愉悦。
两个人又在附近的几家店面逛了逛,他们一起去文人居羽毛笔商店买了两根羽毛笔——那是一对情侣笔,店家说,黑色的那根是由一根黑色渡鸦的尾羽制成的,另一根则是由它的太太——一只纯白色的渡鸦的羽毛制成的。
在露丝决定买下这对羽毛笔的时候,那位店家先生还笑呵呵的说,渡鸦是长情的动物,它们和人一样实行一夫一妻制,那只白色渡鸦在渡鸦的族群中并不受爱戴,但那只黑色渡鸦始终不离不弃,西弗勒斯将买好的羽毛笔连着盒子塞进口袋里的时候还不解的问“为什么那只白色渡鸦会不受爱戴?”
“因为黑渡鸦和黑乌鸦的羽毛是流光溢彩的,但白色的渡鸦和乌鸦的羽毛不是,它只是白色的,所以在鸦类的族群中,其他禽类的羽毛在美丽也都是丑陋的。”露丝这样解释道。
人们常说在乌鸦的世界里天鹅的存在都是罪过,但,事实上,乌鸦从不会羡慕天鹅,当然,也不会期盼得到教堂的白鸽的一吻。
因为不管是天鹅还是白鸽,在鸦类的眼里都是平庸的,是人类将纯白的天鹅捧上神坛,是人类为白鸽赋予了美好的涵义,也是人类为乌鸦渡鸦这类吃腐肉的禽类贬低的一文不值。
但,这些都只是人类自认为的。他们用狭隘的思想和带有偏见的目光看待那些被他们认为不如他们的生物。
但,渡鸦和乌鸦本身没有错,他们美丽且对世界有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