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桌,问候一下辛苦的小驴子。”
“吃饱了不辛苦了。”被催婚才是真辛苦,林繁默泪。
“被催婚了吗?”
林繁屏住呼吸,肖淮屿是通灵吗?
一时忘了回答。
“我被催了。”肖淮屿淡定的声音传来。
怪不得,林繁暗笑自己大惊小怪,他们这个年纪,婚姻市场上的热门商品,谁能逃得掉。
林繁问:“你怎么说?”
肖淮屿一本正经:“我说我有你啊。”
“你招啦?!”
“我妈说,上次你来我家吃饭后,她就琢磨着,我要是还追不上你,吃完这顿年夜饭就把我撵出去。”
“……”
“所以我被催婚,是真的被催什么时候结婚。”
“哪儿跟哪儿啊。”这进展也太神速了,跟不上节奏的林蜗牛无语凝噎。
肖淮屿问她:“你说了吗?”
林繁感到一丝丝心虚:“暂时没说。”
“为什么?”
她想说觉得还没到说的时候——但是肖淮屿都说了——她一时语塞。
肖淮屿像是猜到了什么:“没关系。”
“我是想等关系再稳定一些。”他那么主动地包容她,让她生出了几分做错事的愧疚。
“知道了。”
“肖淮屿,你……介意吗?”
“不会,慢慢来。”他知道林繁慢热,急不得,得等她自己伸出头来才行。
“你家人还说什么了吗?”
“喊我带你回来吃饭。”
“我家也喊我带你来见见。”
“你不是没说吗?”
“我是没说,就我妈提起你来,话赶话的,意思都不用交往,只要人带来就行,可以强行按头。我都没个说话的机会。”林繁郁闷不已。
肖淮屿笑起来,声音听上去很愉悦:“那我什么时候去?”
“你跟着起什么哄?”去啥去,林繁腹诽,这么快就见家长是几个意思?
换作以前,他听到她不想承认他不想让他去,可能会有些低落,但他现在已经能get到她的小情绪了。
这样对着他任性,也是一种进步。
“那你什么时候跟我回家?”肖淮屿明明语气很自然,却又暗暗把“回家”二字咬得很特别,林繁不由自主地脸一红,心里暗骂自己不争气,怎么那么容易受到他的蛊惑。
肖淮屿隔着电话感觉到,是不是久违的蒸汽机又在运行了。
他心情出奇地好,感叹过年果然喜庆。
大年初一初二例行公事拜访各路亲戚,到了大年初三,终于回归了“放假”的节奏,肖淮屿迫不及待地约林繁出来。
地点选在了他的大学。
肖淮屿本科是在榆湖当地上的,比起都大是差了些。但他想要带林繁去走走,回到他错过她的时光里。
学校建在一座山脚下,整个后山都是校园的一部分,树木青葱,风景秀美,肖淮屿带着林繁在层层叠叠的楼梯和林荫道间穿梭,给她介绍曾经发生的种种趣事。
走过一栋略显老旧的楼房,肖淮屿停下来,指给林繁看:“看到那些窗户了吗?”外面明明阳光明媚,透过窗户看进去,却是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像一个又一个的小型黑洞,林繁微眯着眼睛努力想看清。
“那是我们的实验楼,我们就在里面把各种小动物剖开,死伤生灵无数,所以这楼就比较阴森,你应该也感觉到了。有时候晚上路过,能听到里面有高跟鞋跺、跺、跺在走动的声音,但是你往里边看,却又什么都没有。”
肖淮屿正说着,忽然一大片乌云遮住了太阳。毕竟还是冬天,天一下子就阴沉下来,眼前的光景都模糊了一般,灰蒙蒙的,周围寒风飕飕,空无一人。
林繁不禁打了个寒战,表情惊恐地从窗子黑洞移开视线。
肖淮屿引着她往前走,她快步跟上。这是一片特别旺盛的草地,尽管在冬天,草还是长到林繁腰间,在突起的阴风中摇曳、直不起身。
走到草地中央,肖淮屿又停下来问林繁:“你知道这片草地为什么会尤其地茂盛吗?”
林繁不解地摇摇头。
“因为有些大型牲畜,比如牛啊、羊啊,没办法拖到教室,我们就在这片草地上进行宰杀,血都顺着土壤浸下去,是血浸养长大的草,所以长得格外好。”
肖淮屿声音阴恻恻地林繁耳边进行生动的解释,“就是这楼啊,这地啊,冤气有点儿重。”
一阵大风吹过,草地“哗哗哗”的声音绵延不绝,林繁巴不得一个起跳三米远,拔腿就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