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眉飞色舞地说他本来还想再呆上一两天再走的,但是下午想去买水喝,又跟老板比划上了,后面只能掏出所有钱让老板自己挑币值,他十分地泄气,就想干脆先去找林繁上学去,没想到又在船上遇见了他们,感谢自己在棕榈树下做出的决定,那真是一颗幸运的棕榈树。
又说他在拥挤的船舱里热得要爆炸,感觉里面的男男女女都变成了同一张脸,分不清谁是谁,就在他努力地想要分辨出一个个人来缓解恐惧的时候,看到了林繁incredibly beautiful face,兴冲冲地想要来打招呼,才发现林繁状态不对,他就知道她一定是晕船了。
总之越讲越激动声音越来越大眼看就要跟船外面的风雨齐肩,根本看不出他哪里有他说的恐惧。
刚才他跟肖淮屿聊到一半的是什么话题来着?
好像与他无关似的。
肖淮屿刚才一直柔和而充满感激的眉眼现在变成了天上正在互相摩擦的漆黑乌云,恨不得擦出一道闪电劈向某个地方。
——不是他的错觉吧?!
中午那次也根本不是他的错觉吧?!
这个人——
凯文是吧——
对林繁——
肯定——
是吧——
——当他不存在呐?!
等摇摇欲坠的观光船靠了岸,大家互相搀扶着颤颤巍巍下了船,天色已经晚了,雨也下得更猛了些,码头上的小店因为下雨没什么生意,都早早地关门了。
肖淮屿担心原本就不舒服的林繁淋了雨更加严重,让她一个人顶着外套。等两人从码头跑到有屋檐的地方,他身上几乎都湿了。
他打开打车软件,发现来码头的路上堵得水泄不通,很难有车子能开到里面来。
正焦急地刷着手机,一束明晃晃的车灯刺得两人睁不开眼,等到车开到近前,才没那么晃眼了,但眼前雨帘如瀑,还是看不真切。
驾驶座那边的车门打开,跑出来一个男子,又是凯文。
他常年到处旅居,习惯到一个地方就先租辆车代步,今天也是自驾来到码头停车场才去坐船的。
他让肖淮屿赶紧把林繁扶到后座椅上坐好,又询问他们的客栈地址。
该说不说,是得好好谢谢人家。
肖淮屿说不上心口的别扭,只觉得怎么下那么的大的雨,空气还是又闷又燥,让人喘不上气。
“Morning~”
第二天一早,林繁还没醒,肖淮屿想说去厨房看看弄点什么吃的来,刚踏出房门,悄悄地把门锁上,一转身就被旁边一声招呼吓得一个激灵。
凯文笑眯眯地问候林繁怎么样了,得知她还在睡觉,又自然地和肖淮屿并肩走起来。
仍然是毫不认生的一路话痨。
他昨晚让肖淮屿把林繁抱回房间,自己去停好了车,又到前台问过还有房,就直接也在这儿住下了,还说到时候跟着他们一起去榆湖。
天气热,只是晕船加淋了一点雨的林繁被火炉一样的肖淮屿抱着睡了一夜,醒来已经又是一条好汉,吃过了早餐,换好衣裳,戴上帽子,下楼就看见两个大高个儿站楼脚,听见她的脚步声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她。
“凯文!昨晚我难受得厉害,都没能好好谢谢你。”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我今天可以跟你们一起吗?我开车。”
“会不会麻烦你啊?”
“不会啊,我也喜欢有同伴一起玩。”
走到停车位,凯文绅士地拉开后座的门,请林繁上车,才绕到前面驾驶座。
肖淮屿冷冷地看着,拉开另一边门上了车。
车沿着海岸线飞驰,阳光不遗余力地舞蹈,晒得海面波光粼粼,浩瀚的大海和一望无际的天空一起铺展开,让人倍感豁然开朗。几只海鸥振翅飞过,羽翼在阳光下闪耀出白色的光芒,仿佛浮动在海面上的一朵朵雪白的云。
话痨不停地跟林繁聊着天,林繁也有问必答地回应着,肖淮屿一语不发,望着窗外疾驰而过的棕榈树。
“肖同志,你倒是说两句啊,我都口干舌燥啦。”肖淮屿手机震动,拿起来一看,竟是就坐在旁边的人发来的消息。
“插不进你们的话题。”
林繁“地铁老人看手机.jpg”的表情缩着脖子看屏幕上的字,挤出个双下巴一脸迷惑地转头对着肖淮屿,脸上写着“what did you say?”
肖淮屿斜斜一缕视线瞟过来一秒,又转过头去看他的棕榈树。
林繁又“黑人问号脸.jpg”,前面话痨机关枪一样的话题密密实实地砸过来,她来不及细想,又赶紧接上。
也许什么工作干久了都有职业病,林繁一遇到外国人就“外汉人格”上线,加上凯文也是在她影响下决定要学中文的,她的“文化使命”让她俨然忘记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