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烫得要裂开的林繁动口不成马上想到动手,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她迅速搭上肖淮屿的两个胳膊使劲儿推,同时头往下缩,想往肖淮屿身下的缝隙钻出去,可惜技不如人,肖淮屿反应更快,反手就扣住她的双手往她头上一压。
林繁防不胜防,双手高举,两人身体贴得更紧,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了,胸腔里的空气一丝一丝地被挤出来,新鲜的又吸不进去。
“喘…喘…不过…气…气…了…起来…一…点…”
倒是,脑子里妖娆的上半身下半身也都挤出去了,变成了对空气的渴求。
“就…一点…一…点…”
小声小气近乎求饶,身上的男人终于离开了一点点,但也就刚够她吸一口气进去。
“你怎么老是这么压我?你谋杀啊?”刚充了气马上就发飙,好像吸进去的是会爆炸的氢气。
肖淮屿当然知道自己的恶趣味。
那她就是压上去刚刚好啊。
还出了胸口恶气,多爽。
恶狠狠地亲她一口,他起身拿了毛巾走进卫生间。
如获大赦地林繁把盖在腿上的毯子一掀,纵身跳上床,用被子把自己团团裹住,只露着两只眼睛咕噜噜转。
“怎么那么没出息,看人家直播的小姐姐多自然,多大方,多A,你在干什么?怂成这样!”
“林繁啊林繁,你一个大龄未婚女青年,你装什么?你以为你是小少女吗?你在怕什么?我唾弃你!你个绿茶!”
肖淮屿从卫生间出来,就看见林繁盘成一团在床上碎碎念。
他从背后轻轻圈上去,问:“念什么咒语呢?怕我吃了你?”
林繁跳起来,甩开肖淮屿的手,叽里咕噜往外倒:“念清心咒,大悲咒,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四大皆空,人生如梦。”
肖淮屿:“???”
——
“那么难耐?别念咒了,要不就来吧,治标治本。”
林繁落荒而逃。
小镇天亮的早,清晨的阳光从没拉严的窗帘中泻出来一缕,刚好打在林繁眼皮上。
她睡眠轻,有个什么风吹草动都能醒过来,这会儿强光一刺,她头一晃,睁开眼,正好一阵风顺着窗缝吹进来,窗棂正中间的风铃摇晃起来,发出悦耳的叮铃声。
林繁坐起来,望着浅紫色的风铃出神,风铃最下面是一个捕梦网,她家里收藏着一个,虽然随着时间流逝,那个捕梦网都褪色到看不出原本的颜色,麻绳也越来越粗糙了,但她还是好好地用精美的包装袋收纳着。
“看什么呢?”
风铃清脆的声响也唤醒了肖淮屿,他朦朦胧胧地睁开眼就见林繁坐在床上发呆。
“醒了很久了吗?怎么不叫我?”
“没,刚醒,还早呢。”
林繁闻声回过头来,刚好被她挡住的那缕阳光在她周身打出一个光晕,她的表情隐入光影里,肖淮屿看不清她的表情。
“肖,你知道我为什么总喜欢看海吗?”
他之前就想问,在沅海的时候就去过海边了,这次他问她想去哪里的时候,她还是选了海边。
林繁转正身体,看着窗外初升的旭日,远处的薄薄的一层云透出阳光,被淬染得如少女羞怯的脸颊,粉淡而柔和。
“我一直很喜欢大海,榆湖只有湖,而且是看得到边的湖,没有一望无际的大海。我第一次看海,是顾菡带我去的。”
高中毕业以后同学们都考去了天南地北的大学,互相约着去彼此的城市做客,但在学生时代一直文静内向的林繁,并没有多少朋友。善于交际的顾菡就不一样了,好在顾菡去哪里玩都叫上林繁,林繁才跟着去了不少地方。
“按现在网上的说法,顾菡是攻略狂魔赶尸人,我就是那个尸体,不爱攻略,不研究酒店车次和打卡景点,就出个人,跟着瞎走瞎吃瞎玩,顾菡带错路就跟着绕,打卡的美食不好吃也吃掉,出了酒店要是走散了,我连回去的路都找不到。顾菡也喜欢带着我玩儿,我虽然懒,但我从不抱怨,不提意见,她说干啥我干啥,该多少钱出多少钱,是一个非常合格的尸体。所以我俩组成了最棒的旅游搭子。”
顾菡知道林繁喜欢海,大二那年国庆她特意约了一个在黛岛上学的高中同学,说好带她们玩遍黛岛。然后她买好机票,订好酒店,通知林繁收好东西,给林繁交代好时间路线。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大海,我赖在近岸的浅水里不出来,顾菡也不赶行程,一整天地呆在沙滩上,我们一起拍了好多照片。还好,在最喜欢的风景里,和最好的朋友,留下了很多的纪念。几个月后,她就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