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露出一抹有些哀伤的笑,在面前两人困惑的眼神中说,“江户川柯南的本名叫工藤新一,若不是意外被药物改造变小,他与我本该同龄。”
“被人称为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的他,死在了小兰的怀里。”
金发缠绕在她手中,一圈又一圈,顺着漂浮的记忆绕回从前。
*
五月就读帝丹高中时,与幼年时期的玩伴再度相遇。
好声好气安抚一边哭一边轻轻捶打她的铃木园子后,猫泽五月与毛利兰进行了以下对话。
猫泽五月:“对不起,当年你被绑架,有一部分原因在我。”
毛利兰:“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与我绝交吗?”
猫泽五月:“……嗯,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毛利兰:“我很生气。”
猫泽五月:“我知道,这是我的错。我也不会再碍你的眼,只是这个真相,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毛利兰:“我更生气了,五月是个笨蛋!”
她鼓着脸抱住五月,语气仍然带有怒气冲冲的味道,不是因为五月曾经犯下的错误,而是因为五月竟然会为此远远避开她。
“爸爸会不小心踩碎我的名牌,爱之介同学不小心连累我们共同被绑架,就连最聪明的新一都会沉浸在查案,把我和园子陷入危机中。五月,犯错很正常,不小心伤害到别人更正常。”
毛利兰扬起头,近在咫尺的两对眼眸望向彼此,“但你不该逃避,更不该不相信我会原谅你!”
猫泽五月很念旧,无论是姓氏、朋友、还是喜欢的零食。
于是她小心翼翼询问,悄悄地鼓起勇气。
猫泽五月:“那么现在,你还会原谅我吗?”
环在腰间的手臂微微收紧,毛利兰把脑袋搭在五月肩上,如同小时候。
五月垂目注视她翘起的刘海,良久,轻轻拍着对方的头顶,如同小时候。
答案显然易见。
*
故事的起因要从哪里开始呢?
五月与毛利兰从归于好的第三年。
一个平平无奇的周末日,道别后的五月匆匆赶往毛利侦探事务所,拽住了即将步入门槛的毛利父女。
“别进去,里面有埋伏!”
她像是临时得知了什么消息,一路狂奔,汗水浸湿了衣襟。
在毛利兰迷茫的眼神中,猫泽五月强行拉着他们远离了事务所,同时驱赶一楼咖啡厅的群众离开咖啡厅。
在最后一位咖啡厅服务员踏出去的一分钟后,二楼毫无征兆地发生剧烈爆炸。
震耳欲聋的爆炸轰鸣声振动在场人所有的感官,钢筋混凝土与结构碎片从内飞溅而出,瞬间炸裂的玻璃同时染上屋内红到炫目的焰火,大火熊熊燃烧,火光映照户外每一个人的惨白脸上。
毛利小五郎愤懑的神情凝固在脸上,半响,他肃着脸看着一场突起的爆炸说,“立即报警,这是一场谋杀未遂。”
曾经作为警察的敏锐似乎从酒精与赌马中清醒,他第一时间看出这场看似意外背后隐藏的杀机。
猫泽五月皱着眉拨打电话,却在电话接通前话音一转,看向从人群中悄然脱离的观众,问起,“他们的目标还有两个人,灰原哀和江户川柯南……你们知道是谁吗?”
被她握紧的手开始变凉、颤抖,毛利兰的睫毛战栗般扇动几下,“那是两个刚上国小二年级的孩子,如今和同伴们在阿笠博士家中吃蛋糕。”
已经来不及了。
她们与警察、救护车几乎同一时间赶到目的地时,网络直播已经结束。
被强行破开的房门将厅堂惨绝人寰的展现在众目睽睽之下,缓慢流淌的血河将几人的血融为一体,掩盖了尸体上被子弹打穿的洞孔。
只有埋在老人厚实躯体下的江户川柯南还喘着气,但几乎没有的脉搏与黯淡无光的眼眸表明了他正在迈向未知的死亡,他看着从门外跑来的女孩,眼里重新浮现光亮。
五月在见到他的第一眼便惊呼,“工藤?!”毛利兰没有听清,松开她的手冲向男孩。
但这一切对猫泽五月来说不是重点,从尚且冒着余温的案发现场中,她听见了自己追寻多年无果的关键信息——黑川伊佐那的踪迹。
她急忙往外离开,余光在瞟见放在桌面的水果刀时停下。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她拿过利刃来到了一栋大厦高楼。
大厦高耸,楼下便是一个广场,奔跑玩耍的孩子与散步闲谈的家庭主妇交织穿行,坐在石凳的情侣亲昵紧贴,窃窃私语。
电梯打开的一瞬间,五月看见黑川伊佐那。
耳坠轻轻摇晃,他回眸看见少女,短暂的错愕后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打了个招呼。
“好久不见,五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