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的脑子里其实并未想明白到底要怎么办。
但是他今年其实已经二十岁了,是个老男子了,父母双亡,又有族人准备吃绝户,他之前是生生拉着那个父母在世之时定下来的未婚妻才保住了父母留下来的房子。
然而那人之前一直推脱着不肯娶他,如今好不容易答应了,却在定下婚期之后告诉他,她早就娶了正夫,若是南清玉嫁过去就只能当夫侍。
南清玉自幼就是性子就是极为清高的,若是原来,他肯定不会答应。
在这一刻,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想要立男户,却迟迟得不到批准,也终于知道了,他的族人和未婚妻打着什么主意。
南清玉看起来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老老实实的去未婚妻家中当夫侍,一辈子不能成为正夫。
要么拒绝亲事,让族人们给他嫁了,或者买了,然后将父母留下来的产业由族里收回。
婚期之前,他就有了这种想法,他要找个人入赘。
只是距离婚期的时间太短了,他一时之间根本就找不到好的。
哪怕是不那么好的,答应之后,也会很快反悔。
南清玉绝望之时看见了碰巧在他这里买了风寒药的李泽瑜。
当时距离婚期不够五日。
李泽瑜在他这里买药时并未因为他是男子而轻视,反而十分有礼貌。
南清玉不知为何就悄悄去打探了她消息。
李泽瑜年十七,是位童生,家中关系复杂,亲生父亲去世只有,母亲娶了继夫,从此不被重视。
嫡次女长大之后她被赶出家门,孤身一人住,沦落到生病都无人照顾的境界。
南清玉惊讶的发现,这个偶尔见过面而起了心思的人竟然出乎意料的合适。
南清玉于是想要悄悄试探一下李泽瑜,奈何李泽瑜一直没有出门,在婚期前一天,他焦急之下之只能出此下策。
但是,他的年纪大了,是属于男子不容易嫁出去的年纪了。
而且总有人对他的财产虎视眈眈,而且明日成亲之后,若是再去寻找女子出嫁,只能以寡夫或者是和离过的人的身份。
南清玉看向在烛光下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看的女子。
这个女子长得很是俊俏,说来奇怪,她的父亲李老爷并没有这么好看的五官,偏偏她五官十分精致,一双桃花眼像是含着含情脉脉的春水一样。
南清玉莫名的感觉自己的心跳落了一拍。
若是,就真的嫁给她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南清玉脑海里忽然冒出这个念头,将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南清玉身边的小侍忽然开口,“自然是真的,拜了堂后我家公子的清白可都是没有了,难道你还想要占了便宜就跑不成?”
李泽瑜转头看向南清玉,“是真的吗?南大夫?”
南清玉低下头,不说话,却是默认的态度。
李泽瑜自然看出来了,但是她倒是觉得没有什么不好,于是点了头,算是跟对面的主仆达成了共识,“好。我知道了。”
李泽瑜转头看了一圈,“可有纸笔?纸最好是红纸?”
南清玉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是家中确实还有红纸和毛笔,于是找来给她。
李泽瑜拿过纸笔,调亮了灯芯,研墨执笔思考一会儿,终于在纸上落笔。
很快在红纸上写完一模一样的两张红纸。
李泽瑜吹干墨迹,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毛笔字。
然后将一张红纸递给南清玉。
南清玉接过来一看,惊讶的发现李泽瑜写的竟然是婚书。
两张红纸上的字一模一样,写的是一段简短的婚书。
(婚书百度)
从兹缔结良缘,订成佳偶,赤绳早系,白首永偕,花好月圆,欣燕尔之,将泳海枯石烂,指驾侣而先盟,谨订此约。
南清玉神色莫名,只觉得自己的鼻子似乎一酸,神情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抬头看向灯下的李泽瑜,他忽然觉得有点愧疚,也在不能保持原来的冷冽神色了。
李泽瑜却像没有察觉这些一样,她转头看一看外面的天色,站起身来,“到时间了,可以换衣服了。”
南清玉忽然就端正了神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今日这婚礼不管怎么样都得顺利的办下去。
李泽瑜跟着小侍的指引去另一间房间,穿上了早就准备好的婚服。
这套婚服并不是给她的,而是为之前南清玉的未婚妻准备的。
但是李泽瑜穿上之后却意外的合身,都有点儿像是为她量身打造的意思。
南清玉,也赶紧换上准备好的婚服。天亮之后,很快宾客就要来了。
这本来是一场让大家看笑话的婚礼,谁知道在宴席之上竟然真的有女君出现,李泽瑜早就端正好神色,让自己苍白的脸上挂上喜气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