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应用于王府如何调整颇有想法。
近几代景王妃都出自京城,深感王府女官疲敝,有心改革者不少。奈何远嫁女子,应对重重阻碍,在王府站稳脚跟已然不易,大多有心无力。
到了宁逸尘母妃手中,两年前侧妃羽翼被削,王府管家大权逐渐在手,方能将此事提上日程。
宁逸尘替母妃请教了诸多女官事宜,韫棠知无不言。
酒一杯杯饮下去,二人谈话的内容也渐渐延展开,天南地北无所不包。
竹怀拿来的不止桂花酒,天香居内的几种名酒都让他要了一壶。
不知不觉到了黄昏时分,雅间中点起几盏琉璃灯火。
看起来,是可以用过晚膳再散去。
一旁厢房内的裴晗早已阅起奏案,一道挡板之隔,被迫一齐听着宁逸尘讲述在西南之地,爱慕他的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二十个姑娘的事迹。
韫棠听得津津有味:“若是改一改编成话本子,必定风靡坊间。”
“有理有理。”
二人一拍即合,都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借着酒劲,宁逸尘道:“那你呢,你那位心上人是谁?”
先来后到,他实在好奇自己输给了谁。
“他么?”
韫棠转着手中空酒盏,一时不知如何答。
她想到那人继位以后对自己屡屡地刁难为难;想到嘉会节前那人给自己寻的一堆事情,以致自己手头事务百上加斤;想到柳琦那整整一暗格的书信,而他在边关数载,没有给自己寄只言片语;想到那夜云锦宫外,他那个轻薄的吻,此刻人还不在京中。
韫棠咬牙道:“死了。”
此话一出,采桃斟酒的手抖了又抖。
她欲哭无泪地看向采梨,小姐是醉了,可真敢说啊。
宁逸尘酒吓醒了几分,惊觉自己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他的嘴张张合合,最后只说出一句:“节、节哀?”
“嗯。”韫棠无比淡然。
一声脆响,采桃手中的酒壶直接滚落于地,可惜了剩下的半壶好酒。
……
旁边的雅间内,高全望着自家君主倏尔凝住的笑意,只恨自己不能立刻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