褴褛的衣裙,缓缓地站了起来。
柳三娘望着她,示意地点了下头。
其间的意思很明显:这里的事情就先交给她,你也就不必多留了,可以走了。
初沅从孤立无援的绝望中抽身而出,到现在,才逐渐在余悸中找回了神思,慢之又慢地,也对柳三娘轻轻一颔首。
她稍稍松开紧握的拳,看了眼指缝间,那个乌黑净润的小物件。随后转过身,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侧对着二楼居中的那个雅间,颤了下睫羽。
辉煌的灯火下,那滴泪就像是断线的珍珠,在空中划过一道闪烁的光线,倏然而落。
楚楚可怜,凄美至极。
坐在雅间的谢言岐,自是能将这个画面尽收眼底。
他忽然低嗤一声,将杯盏倒扣在桌案。
瓷白的杯盏衬着他全无饰物的手,愈发显得那骨节分明的长指,如玉琢就一般。
呵,知道坐在雅间里的人是谁吗?
就敢对着这个方向,作出这般姿态来?
谢言岐倏然起身,音色难得染上了几分玉质的冷冽:“庞大人,今天这出戏,就看到这里了,恕不奉陪。”
说完,就一点面子都不留的,转身阔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