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好奇。
进了茶馆的其中一间雅间后,妇人才将笠帽脱下又吩咐人泡一壶茶过来。
“二位应是途径此地的旅客吧?”
徐恒邈点点头。
妇人又问,“想必郎君和娘子都觉得很奇怪吧?怎么你们在街上看到的女子皆打扮素净,长纱遮面?怎么我的儿子又冒犯拦下二位?其实,这都是有缘由的。”
崔凝安将心中的猜想道出,“可是你们这里的习俗?女子不能过分打扮,除了在家中,出门皆要头戴笠帽,以躲避他人的眼光?”
妇人摇摇头,脸上的愁容与小男孩刚刚的表情如出一辙。
“并非如此。这样打扮,这样遮掩,其实是为了我们自身的安全。二位的房主似乎不太厚道,竟没将我们镇子上的事情同你们说清楚。如果你们知道了,出门便不会这么引人注目了。”
听了妇人的话,他们更好奇了,“这镇子上,究竟出过什么事?”
妇人娓娓道来,“在一个半月前,我们镇上便出了一件凶杀案,死者是一名刚成婚不久的女子。我们开始以为她是遇上什么仇家了,开始也没太注意。直到后面,接二连三死了几位年轻女子后,我们便觉得不对劲了。这死的几个人无论是成婚还是未成婚的,都是我们镇上长得漂亮,打扮标致的人物。她们都是在晚上死了的,要么便是倒在熟睡的夫婿身旁,要么便是倒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她们死法惨烈,出事时间相近,怕都是同一个人所为。官府来了几遍,也找不到凶手,后来提醒我们周遭的女子在未抓到犯人前,都要以笠帽掩面,打扮素净,少些出门,以免引起凶手的注意,再对其他人下手。虽说此事已经消停了一段时间,但凶手迟迟未抓到,我们人心惶惶,仍不放心,最怕这凶手潜藏在镇上哪一个地方择选下一个受害的人,你们也须得多加注意留心才是。”
徐恒邈吸了一口气,表情稍稍变得凝重,“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凶手竟迟迟未抓到?可是哪里出了问题?”
妇人叹了叹气,“官府说,依照眼下的证据来看,案发地的脚印脚掌宽大,雪地上的脚印又深,凶手应为男性。可根据线索去排查镇上的男人又找不出什么可疑的人。更不知凶手下一个会对谁下手,这便更难了。我们镇上是卖茶叶的,听说出了这样的事,很多客商都不来此处了,我们镇上很多生意都冷清了不少,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这个男人也真是可怕,处心积虑害了这么多女子,实在是不知他为何作恶,还是说他天生就凶狠,无需理由便要作恶……”
崔凝安心头一阵后怕又谢过妇人的提醒。
一旁的徐恒邈默不作声,好像心不在焉的样子。
晚上回去睡觉时,崔凝安仍想着白日妇人说的话,迟迟不能闭眼入睡。
徐恒邈点了安神的香料又替她掖好被子,“夫人放心,有我在,不会出意外的。我和裴永睡得都浅,外面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都能听见。夫人便安心睡吧!”
熄了灯后徐恒邈又哄了好久,崔凝安才闭眼睡着了。
等夜色更深的时候,院子内外的灯火都灭了。里外的动静俱灭,就像是下大雪时的悄寂无声,周遭都十分安静又十分冷清。
门外等候许久的人早已按耐不住了,确定里面真的没有一点声音后,这人便翻墙而入,摸准了最大一间房间的位置,很快便轻开窗户,悄声走进房间里了。
屋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静下心来只听得浅浅的呼吸声。
那人的心算是安定了一些,借着窗外那薄薄的月光,一点点地摸索出方向后,从袖间拿出一把明晃晃的短刀慢慢朝床榻边走去。
将床幔小心地掀开后,窥见床边的人紧紧裹着被子,没有露出脸。倒是躺在旁边的男子双眼紧闭,沉沉睡着。
那人露出得意的笑容,阴冷的嘴角便吐出一句无情的话,“漂亮就是你最大的罪,带着你这张引以为傲的脸去见阎王吧!”
说着,举起短刀便要朝裹着锦被的那个位置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