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院门的一角挖了一方河池,里面养了些睡莲、锦鲤。横亘河池之上还有一座小桥。穿过小桥,可见栽种于庭院正中、一颗高大的桂树。
越过桂树是他们的主屋。主屋的大门亦是开着,里面空间肉眼可见的宽敞,屏风都要比之前在荆州县府的大一倍。屏风之外、外室正中是茶案。透过屏风隐约可见宽阔的床榻和摆放整齐的妆奁、衣橱。
许晚站在桂树下,仰头望天,可见丝丝缕缕的日光穿叶而过。许晚咧唇笑道:“这里到了夏日,还能用来避暑。其他时节,也不算太遮天。总体来说,我很喜欢。除了这棵桂树,还有那河池、小桥、睡莲、鲤鱼,都是我们之前设想过的模样。”
许晚面对着赵云,负手站定。
赵云笑望着她,沉默了一会,而后郑重地开口:“晚晚,我们相识于你尚年幼之际。你虽是乞儿,我却从未轻慢。当然,我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与你两情相悦。你比我小那么多。后来,你揭穿我的身份、帮助我,我确实也含了利用的心思。直到看着你为我和皇叔挨杖刑,那时我想,这个叫许晚的女郎勉强算是我的朋友了。”
“我没料到你会在邺城城破之后,来荆州寻我。还那么大而放肆的乱言,你是我的妻子。后来,你甚至同我表明心意。晚晚,我何德何能才可以劳你不远万里而来?我确实拒绝过你,也曾犹豫、彷徨。还是孔明说这乱世短时内无法终结,我才终于下定决心。如果我本就喜欢这个女子,为何要等到天下安定?”
“这天下安定我要,那个心仪的女子我也要。”
“晚晚,你问我愿不愿意娶你。其实是我更想问你,你愿不愿意嫁给我?如果你愿意,我一定会一生一世敬爱以待。诚如你所言,你我之间绝无其他美色。”
赵云说完,笔直地站着,等许晚的回答。
许晚状若认真地听着,还一副颇为受用模样地摇头晃脑。等赵云停下来,方问了句,“你说完了?”而后,不等赵云说话,她又道,“你说完就换我说了。我喜欢你赵子龙,从第一眼初见就喜欢。不过那时还是浅薄的表面喜欢,可以容许你不喜欢我。后来,你为我找回衣物、给我送礼,我觉得你大概也是喜欢我的。”
“直到我九死一生,在月下看到你奔袭而来,我才确定,赵子龙,此生此世,我许晚是真心实意想要嫁给你的。我不仅喜爱你的皮囊,也喜爱你的勇武,喜爱你对外人的疏远冷漠,更喜爱你对朋友的包容、疏朗。”
“所以,赵子龙,我们早该成亲了。”
不仅是在荆州,而是自她一到荆州就该成亲,就算那时不成,后来赵云说要娶她,她也不该迟疑。
许晚站到赵云面前。
赵云喜不自胜地抬手将她拥入怀中,喃喃:“是啊,我早该娶你了,赵子龙夫人。”
赵云说完,又稍稍退开,去望许晚那一张秀美的娇面。从弯弯的眉毛描摹到莹润的唇瓣。赵云低头,随之附唇亲吻上去。他先舔了舔许晚的唇角,而后不由分说,直接撬开许晚的唇齿,极力地采撷、品尝。
许晚被他吻到整个身子发软,柔若无骨地攀着他的脖子,挂在他身上。若非赵云紧紧地搂着她,她可能都会站不稳。
到一吻作罢,许晚埋首在赵云胸膛,微喘。赵云低低的笑声在许晚头顶轻响。许晚郑重其事地说道:“赵子龙,我们快些成婚吧,成婚后就可以发乎情、近乎体了。”
赵云的笑声一滞,惊讶地反问:“谁教你这个的?”
许晚哑然失笑,一本正经,“你不用知晓。反正不是什么其他男子教我的就成,而且,赵子龙,我理论知识颇为丰富。”谁在未来的时候,还没看过几本涉及这些的书页?
赵云抿唇,“嗯,那我在婚前可得好好研读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