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复着同样的话:“别害怕,这里没人会伤害你。”
林佳桐默默旁观着这一切,觉得自己仿佛一个局外人。
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该说些什么,只能呆愣愣地瘫坐在地。
疼痛后知后觉地涌上,后脑,脖颈,哪里都痛。
还有一酸一酸的心脏,剜肉剔骨般的痛,跟坏掉了一样。
路言舟抱着江晚南,那样子,像抱着个玻璃制的易碎品,小心地抚摸她的背,生怕磕碰。
林佳桐的眼睛也开始痛了,她不愿意再看下去了,站起身子,想要逃离这里。
走到门外,路过护士身旁,却被抓住了手臂。
她下意识地以为是要带自己去保安室,惊恐地向后躲。
但护士的表情很平和:“小姐,你后脑有伤,处理一下吧。”
林佳桐迟钝地摸了摸后脑。
一股黏腻的感觉,手伸回眼前,是一片鲜艳的红色。
流血了......
怪不得会这么痛。
“不用了,”反正也不会死掉,她只想快些离开,“我回去会自己处理的。”
“小姐,还是先把血止住吧。”
“真的不用了,我......”
路言舟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边:“林佳桐,这里离市区很远。”
他的语气不容置喙:“你必须现在处理好伤口。”
林佳桐不想听他的话,执拗道:“不要!”
“你在别扭什么?”
“我说了不要!头破了不会死,脖子痛也不会死,反正也死不了,你管我做什么?”
林佳桐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暴躁,她只是迫切地想要离开这个地方,一刻也等不下去。
沉默几秒后,路言舟忽然靠得更近了,低头扒拉开她的头发,看着那道伤口,眉头蹙在了一处。
视线下移,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眉皱得更甚了。
“你哭了。”
“没有。”林佳桐扭开头,倔道。
“我看见眼泪了。”
林佳桐羞愤难耐,头埋得越来越低。
路言舟牵过她的手,轻轻拨开她紧握的手指,看到她手心里还未干涸的血迹,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很疼吧,”他努力克制着,眼神复杂而隐忍“你那么怕疼......”
林佳桐已经很久没听过路言舟对自己讲这么多话了。
这些天,任她如何死缠烂打,连听到一声“嗯”都很难。
她很委屈,很想骂他,埋怨他。
质问他为什么剥夺自己知情的权利,连一个解释都没有,单方面让他们的关系降到了冰点。
可是她不能。
林佳桐还有残存的理智,以及十几年来都从不对人妥协的骄傲。
她不可以歇斯底里,不可以当着路言舟的面自我剖白。
因为,心意先变透明的那一方,最终一定会输得一塌糊涂。
“林佳桐,你抬头看看我。”
路言舟表情郑重,林佳桐不明白,他想要做什么。
“对不起。”
林佳桐很意外,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连眼睛也不敢眨一下。
“对不起。”
路言舟又重复了一遍。
“是我没有照看好,让你受伤了,是我的错,你不要再哭了。”
路言舟的声音很温和,有些哄人的意味:
“你可以生我的气,但不要不顾自己的身体,听护士的话,去做个检查,处理一下伤口,我会和他们解释清楚,你不用担心他们盘问你。”
路言舟看向病房,江晚南被保安摁住了身体,护士正强行给她注射着镇定剂。
他的目光又变得愁闷,默默退后了几步,同林佳桐拉开了距离。
“处理好伤口就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也请你以后不要再来。你跟踪我的事情,我不会再问,但也不希望还有下一次,”路言舟的声音有些喑哑,“有些话不需要说得很明白,我想,你可以懂。”
“懂?你要我懂什么?”
林佳桐愣住了,她没想到路言舟的话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路言舟又恢复了惯常的沉默。
一声不响,就击碎了林佳桐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
她尽力忍耐着泪水,不让自己显得过于狼狈。
最后,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问出了猜疑许久的问题: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半晌,路言舟冷冷道:“抱歉,这好像与你无关。”
林佳桐张着嘴,想在说些什么,却终究是哑口无言。
唯有轻声的哽咽。
眼睛被泪水覆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