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垣梅梅躺在地板上,身上的衣裙整齐的平铺在身下,她的双手交叠放在胸前。眼睛睁得圆圆的,一动不动的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像是一个精致的洋娃娃。
五条悟推开那扇紧闭了快七天的障子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现在这一幅场景,新垣梅梅听见声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依旧盯着天花板,像是要在那上面看出一个洞来一样。
原本以为会看见坐在禅师里像是女王一样享受着禅院家众人尊敬的新垣梅梅,可结果看到的却是被长辈缠到焦头烂额的禅院直哉,和像是死掉了一样的梅梅。五条悟一瞬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就连夏油杰都劝过自己这段时间还是不要去见梅梅比较好,毕竟她她现在的处境可是比诅咒师还要尴尬的存在。用铁血手段将禅院直毘人从家住的位置上拉了下来,将禅院直哉推上了家主的位置,却实际上背后说一不二的人还是她自己。
即使那些长辈们想要拉拢着禅院直哉杀掉新垣梅梅,但是禅院甚尔那个杀神一连七天都守在禅室前,不让任何人进出。直到五条悟的出现。
“天花板上有什么好看的东西吗?”五条悟站在门口看着躺在影子下的新垣梅梅问道,他听见对方有些沙哑的声音回答道:“有我看不见得未来。”
五条悟显然不喜欢这种听起来很深奥的东西,他哈了一声三两步走上前抓住了新垣梅梅的衣领将人从地板上拽了起来,却在看见她的脸的那一瞬间喉咙像是被人握住了一样,发不出一句话。
在新垣梅梅的脸上,他曾经看见的以为是幻觉的场景真实的发生在自己面前,那枚小小的红痣变成了一条疤痕一样的存在,横跨过新垣梅梅的右半边脸,丑陋的贴在哪里。
“很难看吧,很吓人吧。”新垣梅梅好像从五条悟的眼中看见了自己如今的模样,她抬手抚上那微微凸起的红线,视线移到一旁的镜子上,“这是我应得的。”
是她决定放弃一切的烙印。
五条悟松开了新垣梅梅的衣领,他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女孩声音有些颤抖问道:“杰知道吗?”新垣梅梅理了理自己有些乱的裙子问道:“知道什么?知道禅院家现在已经彻底归我了还是,指这个?”新垣梅梅歪头抚上自己的脸颊,除了眼睛处其他地方依旧光滑如昔,她叹了一口气起身拉开了遮挡着窗外阳光的帘子,看着外面问道,“是高层的那些人让你来的吗?”
五条悟盘腿坐在地上,他很难不将视线落在新垣梅梅的身上,她的短发变得凌乱,身上层层叠叠的和服并不适合她。五条悟有些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这样的情绪在夏油杰叛逃之后几乎在没有出现过了,他以为自己已经成长了很多了,却没想到事件的发展依旧超出了他的想象。
“老子才不听那些人的安排。”高专时期的口癖都出来,可见五条悟现在心情有多么的不好。他坐在廊下,回头看向已经将那一身繁琐的衣服脱掉换回方便活动的运动服的新垣梅梅,“你也是每次都能搞出这样的大动静来,老子帮你善后也很麻烦啊。”
新垣梅梅盘腿坐在五条悟的身边,她点了点头说道:“是是是,辛苦五条少爷了,那为了表示感谢,我请少爷吃蛋糕吧,惠最近家政课上烤出来的小蛋糕很好吃哦。”
禅院惠一脸无语的看着家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冒出来的三个人,新垣梅梅就算了这个白毛和这个诅咒师又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传闻中五条家和禅院家不是死对头吗?他任命的岱海围裙手里不断地搅动着奶油,看着三个成年人坐在地上抢着游戏机的样子一时间分辨不出他们谁才是未成年。
他看向挂在墙上的时钟,自从五条悟将新垣梅梅从禅院家带出来之后他的父亲就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虽然以前经常有这样的情况,他也已经差不多习惯了,只是和眼前这两个看起来心智还在学龄前的三个人相比禅院甚尔的形象瞬间高大了起来。
叮咚——
门铃声打断了新垣梅梅和五条悟抢夺游戏机的比赛,新垣梅梅手中的游戏机落到了夏油杰的手里,他拿着游戏机走到了门口拉开了屋门,外面站着一个长头发的小姑娘,看起来是个普通人。
“那个请问,慧君在吗?”津美纪看着眼前高大的陌生人,有些紧张的将手里捧着的碗往前推了推,“我今天做了些点心,早上听慧君说今天他的姐姐回来了,所以想着送过来。”
“啊,谢谢你。”新垣梅梅挤开了站在门口的夏油杰,她的脸上带着单边的医用眼罩遮住了脸上有些突兀的红色印记,新垣梅梅双手接过了津美纪递过来的点心,让开了门口的位置问道,“惠在厨房,你要进来坐一会吗?”
津美纪摆了摆双手说道:“不用了,我妈妈还在家里等我呢,我就先回去了。”新垣梅梅看着津美纪跑远的背影,想起了之前她因为一次试胆行动而被诅咒的事情。她回头,五条悟正盘着腿坐在地板上,这个人放着好好的沙发不坐,总是喜欢往地板上坐。新垣梅梅摇了摇头,回屋里的时候再一次看了一眼津美纪离开的方向,默默的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