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走去。
门外的双财撑着伞快步跟了上去,双福则强颜欢笑,缩头缩脑地站在屋门口不太好意思进来,月儿去屏风里抱出李思年来时的鹤氅。
双福感激接过,抱着主子的衣服赶紧追出去。
主仆三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雪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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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睡时,月儿神情复杂地拿着一封书信走进来,轻声道:“刚刚前院送过来的。”
陈婉儿明白过来,伸手接过书信,点点头:“你先去休息吧。”
“姑娘!”月儿瞬时红了眼眶,急的喊出了陈婉儿闺阁时的称呼。
月儿伤心并不是因为即将离开侯府,而是心疼姑娘在侯府这几年过得压抑,到头来却只换来一纸和离书,她为姑娘不值。
陈婉儿心下一恸,这么些年真得感谢这个真有一起长大情谊的陪嫁丫鬟在身边,不然还不一定撑得过去,她释然地笑了,“无事的,我只想自己待待而已。”
对方随即听话地出去了。
平躺在床上,攥着那一纸和离书,陈婉儿脑子里不由可控地开始回想起自己走过的二十多年。
出身富户,自幼锦衣玉食,虽父母早亡,叔姨不喜,但她却得到了祖父祖母的疼护,年少时她过的还算天真烂漫不知愁意。
她已着手在整理行装,过两日便可离开这个她生活了七八载的府邸,欢喜,失望,痛苦,悔恨,在这里她都切身体会到了。
仔细将纸上内容看过两遍,她好生将和离书压在自己枕边,
涩然感慨之余不免又感到一阵松快,她心中已有了今后的打算,从侯府离开后她欲回到扬州,虽然陈婉儿家的铺子田契早已被查封了去,但陈富在边境立了功,今上仁厚,已命将陈婉儿家祖宅归还,自己手中恰也有些余钱,可以盘下一两个铺子做些买卖,好歹有个进项,不至于坐吃山空。
冬日的月光又清又冷,如流水般透过窗棂倾泻在房屋内,将地面点缀得斑驳陆离。
尽管心中思绪繁杂,终归夜晚漫长,陈婉儿没熬住绵绵困意,朝里翻个身,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