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味。
大雨降下,之前的余热消退,雨水仅仅沾湿地皮,天空忽然放晴。
徐威来不及探究云霞的问题,跳到地上带着人迈入琼花阁内。
龙背上,月光草捧着一朵火烧云看来看去,往自己的花瓣上比来比去。
由浅渐深的颜色非常好看,它想要这个色泽丰富一下花瓣的颜色。
“这个这个。”月光草转过身去拉扯凶人的衣袖,把云朵往花瓣上贴,以行动表示它想要。
蔚风看明白了月光草的小心思,“你属阴,非要往上贴相克的属性,倒也不是不行,你若能忍得下烈火焚身之苦。”
月光草立马拿下贴脸上的云,团了两下抓散了,一口气吹飞。
自凶人口中说出的苦,不是一般的苦,月光草相当有自知之明。
为了美实在没必要自残,还有很多不费吹灰之力的办法,不必急在这一时。
“呵!”小样,就这点胆子。蔚风一笑而过。
月光草不在意凶人的嘲笑,它只是认清现实而已。
琼花楼内,所有的一切都在,人也好物也罢未见一处损坏,打破了徐威对之前爆炸声的猜疑。
然而,可以说完好无损的楼内,却透着一股别样的死气。
或站或坐或走的龟公也好老鸨也罢,维持着生前的动作,脸上冰结的神情无一丝惊惧之色,好似不曾知晓之前发生了何事。
从一楼到二楼再到五楼,满屋子僵硬的尸体,徐威有理由怀疑是阵法导致,极有可能抽取了琼花阁内所有活人的生气,以供阵法正常运转,不然哪里需要这么多人同时死亡。
仵作忙忙碌碌半晌,抹了把额头上冒出的汗,如实回禀死亡原因。
徐威心不在焉的听着,脑子里想的是李成现在何处?
阵法即破,布阵的人通常不会有好下场。
周家此次不遗余力的下足血本,最终功亏一篑,徐威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
命人把琼花阁拆了,好好的搜一搜,只不定能找到好东西。
周家要是有人敢跳出来拿回产业,徐威保证让周家上上下下搞清楚,敢在京城作乱残害无辜之人,依律腰斩于市。
相信皇上乐于看到周家走下坡路,不要再缠着九皇子,试图痴心妄想做着当皇亲国戚的白日梦。
只可惜周家当时与李成交恶,没能一举将整个周家打散,周家明面上抓不到犯事的把柄,一拖今年……
徐威重新翻身上了房顶,看着一众官兵拆琼花阁,飘离的思绪不自觉的往天空上张望。
一抹亮光自高空突然坠落,瞬间蹿升一股浓烟,隐约的嗡鸣声入耳,徐威来不及吩咐手下人,身形飘忽往事发地掠去。
离得越近徐威心情越纷乱如麻,所料不差的话,冒烟着火的地方最大的一户人家便是周府。
很难不让人怀疑,刚刚的下坠的光点有可能是李成所为。
“这样就行了?”算不算滥杀无辜?
月光草站在龙首上,根须一左一右抓着巨大的龙角稳定身形,望向下方浓烟滚滚之地。
别处都没着火,只有一户人家高喊着走水了,一边拼命的打水灭火,一边护着主子往府外跑去。
只因火势太大扑不灭,且只烧一处,那就是书房。
在书房中议事的家主三人,显然没能逃出来。
其他人见此,哪还不清楚这里头的门道,望了一眼天空,厚厚的云层中好似藏着庞然大物般,令人望之生畏。
冤有头债有主,没有参合进今日围捕计划的周家小辈忍着悲痛,携带部分钱财带上妻儿老小,尽快离开此地,说不准火势蔓延开来,想逃都逃不掉。
原来是特意针对罪魁祸首啊!
这精准打击的程度,该让李成学一学。
月光草放下悬着的心,它是真担心凶人火大起来大开杀戒。
现在好了,月光草从龙上往下跳,它要去捡垃圾,不对,是捡融化了的银子、金子、烧不化的玉石,就当是被困于阵中的赔偿,不要白不要。
蔚风扭头朝右侧瞥了一眼,有人来了,收了火龙化为一缕青烟,裹挟着下落的月光草落到周府院内。
月光草之所以敢跳,不是因为猜到凶人能带上一程,而是做足了准备,临近地面就地一滚就行了,反正摔不死顶多摔扁。
相较于数度被凶人踩扁滋味,摔下去的程度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月光草也没想到凶人会捎上它。
凶人果然刀子嘴豆腐心,月光草安全的落地,滚着进入浓烟处。
该烧的已经烧的差不多了,火势渐小用不了多久就会自灭,它得在火灭烟散之时,搜刮大量的财富。
不只是烧掉的地方,其他人都跑了的屋子里,也有不少好东西。
月光草愉快的替那些暂时活着的人做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