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狼狈至极,倒在血泊上,毫无气息。
间无今欲离开,明明已经死去黑袍修士却疯狂大笑起来。
他身上的魔气愈发浓郁,逐渐凝成一个黑球。
“青松,你还没死?”黑球里传来低哑声音,颇有两份咬牙切齿,“不对,你不是青松。”
间无今持剑而立,眼神阴鸷地看着黑球,狂风阵阵,吹得他衣袍猎猎。
“我再送你下一次地狱也未尝不可。” 他声音带有两份笑意,像是在和老朋友闲聊。
黑球里是封印在魔域里魔王的一缕神魂,千辛万苦逃窜出来,又遇到了死对头,附身在这具破烂身体,实力太弱不顶用,。
魔王气急败坏,歇斯底里大喊,“我下也要拉你一起下!”
黑球里的黑气涌动越来越剧烈,魔王想要用自己的神魂引爆这团魔气,把间无今永远留在这里,以免以后坏他事情。
间无今依旧静静看着黑球,青雉剑嗡嗡鸣叫,兴奋异常,既然来不及躲开,便批出一条生路。
老朋友折损神魂送了如此大礼,他也该给下回礼。
––
这几日空气潮湿粘稠,闷热得要命。
长时间一点点攒,加上之前聆音遗迹捡到的,严冬尽已经把能准备的事情都准备好了,还差一种材料。
她拿不到。
无论是间无今亦或是严峰主,都不愿意她卷入除魔的事件。
炼小物品无事,若是要认真炼点长剑武器,那是绝对不允许的。
严冬尽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但她想不起来,那一部分记忆像是被蒙上了白纱,朦胧看不清。
豆点大的雨稀稀拉拉落在她身上,打断了她的思绪。
严冬尽连忙跑回屋内。
夏日的雨来的极快,不一会便下起了倾盆大雨,给燥热的天气带来一丝凉爽。
明日便是间无今约定好归来的日子,严冬尽身着月白薄衫,眉眼间有散不开的忧愁,坐在塌上,失神地望着窗外雨水在小院地上砸出杂乱的水花。
——
脸上传来点点冰冷的感觉,间无今艰难睁开双眼,他看了眼天色,灰灰沉沉。
他在心中估算了一番,以昏迷前的天气来看,预计四日后会下雨,那么距离遇到万剑宗宗主已经过去7日,明日便是约好回去的日子。
用力撑了撑,终究是没能起身。
间无今任由雨水冲刷掉他身上的狼狈。
他看向身上破烂衣服凝固的大块血迹,嫌弃地挪开双眼。
万剑宗宗主欲利用魔王来独统天下,如今被魔王利用,被炸得尸骨无存也是咎由自取。
神魂自成一体,间无今在魔王那一缕神魂将要自爆之时,手持青雉剑,银光闪过,带着破空之势,直接给...切爆了,落得个两败俱伤。
不过估计魔王也没想到,间无今的实力增长得如此快,在他与这一丝神魂彻底分割之前,先被碎掉了。
虽是两败俱伤,他本体神魂被连累受了重创,间无今不过是受了皮肉伤,他在重重封印下恨得咬牙切齿。
夏日的雨来得急,去得也快。
雨停后,天空还剩一点落日的余晖。
间无今运气调理了这点时间,有了些许灵气。
他看了眼天色,摇摇晃晃站起身,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严冬尽失眠了,心中总有事情压着她,但她看不真切,想不明白。
这时,她对青雉那种知一不知其二的憋屈感倒是感同身受,翻来翻去,睡睡醒醒。
看了一眼时间沙漏,她在心中换算了一下,这才凌晨4点。
严冬尽抱着被子,无趣地看着床顶,脑袋一会想一下这个,一会想一下那个。
忽然灵机一动,和青雉一起想,两个人的记忆加在一起,或许比自个一个人苦思冥想要高效许多。
屋外传来声响,她起身披上外衫,躲在门后悄悄观察。
在黑暗中,出现一个身影,银白色的月光洒在那人身上,把他的狼狈照得一清二楚。
严冬尽细细观察着门外的人,他衣衫褴褛,头发凌乱,湿湿粘在脖颈,身姿不像印象中那般挺直,摇摇欲坠。
他脸上斑驳地混着血水和雨水,眉眼看得出有几分清秀以及...熟悉,严冬尽杏眼睁大,周身血气清醒,是他。
她打开房门,飞奔出去,夏日的薄外衫从她肩头掉落,轻轻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