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住,其上无数的吸盘粘在了宁乐的身上,转眼将其完完全全吸纳在了自己的身下。
宁乐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扒拉着章鱼足,力有不逮之余,高声求助道:“臭道士,你帮我把章鱼腿拔开,别用道火,烧焦了就不好吃了!”
七宝锤富有灵性地跳到了宁乐的手边,却遭被美食冲昏了头的主人的嫌弃:“走开,鱿鱼被锤烂了就不好吃了!”
被拍掉在海泥里的七宝锤:TAT
“……”司白叹了口气道,“深海压力大,我们无法同时将蹴鞠与这怪物带上去。”
两只耳朵都被章鱼的吸盘堵住的宁乐,发出了耳背老人的问题:“臭道士,你说什么?风太大,我听不清!”
巨型章鱼惊怒交加发出的声音,像是飞机呼啸而过发出的声音。
脑袋被章鱼须拍了好几下的宁乐,身在海底,心在高空,近距离被呼啸轰鸣声贯耳,有种七分醉,三分醒,遨游天际,梦游太虚之感。
且说,巨型鱿鱼见身下之人毫无反抗之力,扒拉着他足部的两只小手,跟饶痒痒似的,于是恶向胆边生,张开满是锯齿状牙齿的卵圆形肉嘴,呼噜噜得叫得更加激动了,准备将宁乐一口吞下!
在巨型鱿鱼的口水滴落在宁乐的脸上后,宁乐恶心得一秒觉醒,随之一拳头捶进了章鱼嘴中,将一排的尖牙,全给捶断了。
宁乐怒喝道:“大胆铁板鱿鱼,我舍不得伤你分毫,你竟想着要我性命!”
“呼噜噜噜噜噜噜噜噜——”
巨型鱿鱼惊恐地待要逃离,宁乐已经抓起迫不及待地凑到了她手边的七宝锤,准备放弃铁板鱿鱼,直接现场吃鱿鱼大饼了!
千钧一发之际,司白跳到了锤头之上阻止道:“万物皆有灵,此只鱿鱼长至如此大不容易,切莫随意杀生。”
明明只是说了一句道家哲理,宁乐便觉手上顶着千斤顶,半点再抬不起来了。
巨型鱿鱼只觉得被明媚的道家光辉照耀着,感激得看向司白,大有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悟出契机,修成妖鱼的感悟……结果只见散发着耀眼的光辉的小鸡崽,挥动了两下小翅膀,而后它就变得有亿点点小了。
司白将等比例缩小,只剩毛毛虫大小的巨型鱿鱼递给了宁乐:“现在可以带走了。”
宁乐从司白的小翅膀上,将小不点鱿鱼摘下,发愁道:“这么丁点大都不够我塞牙缝的,回去后可以变大吗?”
司白:“可以。”
巨型鱿鱼:???你清高,你了不起!
闻言,宁乐喜上眉梢,将小不点鱿鱼丢进了巨大的蹴鞠之中,而后欢天喜地地一只脚踢着蹴鞠,一只手倒提着司白,像只扭曲的巨型蜗牛,朝着万米外的海面游去。
有符咒做引擎推动蹴鞠,这趟旅途并不艰难,仅仅一个小时,便见到了折射进海水中的阳光。
蓝绿色的海水中,薄如蝉翼的蓝缎被揉皱了,闯进的阳光仿佛山间朦胧的晨雾。
越是往上,便越是明亮刺眼。
巨大的蹴鞠破水而出,当宁乐的一只手触碰到海面时,只听熟悉的冷静声音传来:“闭眼。”
宁乐非但没闭眼,反而轻点了两下光裸的脚丫,鬼使神差地回过身去,居高临下地看向手中之小妖。
预想中的小鸡崽不见了踪迹,取而代之的是恢复了原身的司白。
他的浑身裹满了金光,以倾轧之势,将日光吞噬。
明明并不刺眼,却叫人只模糊瞧见了个轮廓。
宁乐抬了抬手,发现自己果然正牵着司白的脚踝,牵出的视野,让她看清了司白膝盖以下,裸露在外的小腿。
一针见血:“臭道士,你没穿衣服啊!”
刚刚向上直立起身体,正打算抽回脚的司白一个踉跄,迅速幻化出本体翎羽化成的五彩道衣。
在两人随蹴鞠受惯性破水之时,司白顺利地抽回了脚,直立起上半身时,习惯性地将宁乐捞进了怀中。
宁乐抓住了司白的衣领,好奇地仰头,红男绿女一秒对视上——
被无穷的金光圈在一小方天地之中,气氛烘托到这,话本中极爱花大笔墨描绘的高光时刻,却并未降临。
破水之初,宁乐的身形便快速缩水,较七岁大了三岁,比豆蔻少了六岁。
司白:“……”
宁乐:“???”
司白抱着十岁的孩提刚探出上半身,只见数百架直升机盘桓在海面上空,占领了一方苍穹的螺旋桨轰鸣声,营造出了移山填海的阵势。
高空之上,最中心的一架直升机上,一个小小的黑色身影,抬了抬手臂——
数百架火神机炮同时对准了他们,真的可以移山填海的炮弹,将好不容易从海底游回来的两人,给重新轰了回去。
身体极速下行前,司白冷漠的将直升机上独属于调查局的LOGO,牢牢地印在了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