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在神庙看见当初废除自己的大祭司圣洁的白袍时,他猛然感到自惭形秽。
季梁安端起了玻璃杯,就像一个标准的教徒,他说:“全知全能的神啊,我向您祷告……”
原主被大祭司注视的时候,感觉自己肮脏渺小,如同蝼蚁。
大祭司觉得他配不上渣攻,而他也觉得自己配不上渣攻。
再然后,原主就被拖了出去,迎接残酷的命运。
季梁安按照礼仪,倾倒圣杯中的葡萄酒:“我衷心地希望,您不要和我做对。”
最后,原主因为得了难以启齿的病,拖着残破的身躯,死在一个寒冷的雨夜里。
“我不是什么的信徒,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信仰。我知道我死后去不了天国,一定会下地狱。”
“说不准地狱也不收我。”
“我不害怕下油锅,也不害怕千刀万剐。”
“我也不需要谁可怜可惜。”
圣杯中的葡萄酒和血一样鲜红,倒下来的时候,就如同在神的身上开了一个伤口。
“如果您一定要做我的敌人,那么我也只能推倒您的神像,把您的四肢仍将采石场里,让他们粉碎成齑粉。”
他神情平静地说着让信徒毛骨悚然的话,然后倒完了杯中鲜红的酒。
完成了祷告仪式的他在祷告室里,合乎礼仪地补上了祷词最后一句。
“为您祝福。”
祈祷室外,两个负责给路上洒香料的修士悄悄地议论。
一个修士嘟囔:“他居然待满了半个钟,现在能这么按规定祷告的贵族已经不多了。”
“是啊,看上去真是个虔诚的教徒呢……”
“真是难得。”
季梁安从祈祷室里走出来的时候,两个修士肃然起敬,和他躬身行礼。
季梁安也微笑着点头示意,然后离开了神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