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接下来干什么?”
“等人。”
萨缪尔又拿出他的烟。
向熠又拿出另一台光脑,是那个老鸨的。
她找到备注名为科莱特的一栏,发送信息——你到哪了?
对方回复很快。
——我马上到了,姐,麻烦您等我一下!
“咱们顺着这条线真的能找到那两个人吗?”萨缪尔还没傻到问这台光脑是谁的,单看上面毛绒绒的装饰品就知道是刚才后备箱第二位乘客的。
“不知道,”向熠把光脑放在桌子上,“你怎么看?”
这是第一次向熠询问他的想法。
萨缪尔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烟,拇指和无名指作为支撑握着酒杯,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杯体:“我觉得这两者之间没什么必然联系,失踪这种事,或者说是遇害,都说不准的。”
“世界上这么多人,你看外面那些亮灯的地方,还有不亮灯的地方,太多人了。你根本分不清的。”
“所以呢?”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不过他说得也没错,二等公民又如何,丢在茫茫人海里也是石沉大海的寂静。
“额......咳咳,”萨缪尔抬眼瞄了她一眼,假意咳嗽一下,“我也不知道啊,当时解析那个航海日志的时候不是说有偷渡者嘛,他俩又正好是两个人。但好像又有点牵强吧,我挺迷惑的。搞不明白这些人的操作。”
他接着抽了口烟,转移了话题:“诶,我们在等谁啊?”
“一个拉皮条的,跟图莉普有关。枪你带了么?”
“带了。”
“嗯,有情况看我眼色直接动手。”
“?”萨缪尔愣了,“这不是公共场合吗?”
“我只是说有情况的话。”向熠无语。
两分钟后,老鸨的光脑响起。
向熠接通,并未说话。
听筒里传来一个非常年轻的声音:“姐,你确定是肖邦酒馆吗?”
“姐?”科莱特没有等待回答,又喊了她一声。
说话间他走进酒馆,像老鸨那么出挑的大美人儿应该会非常引人注目才对。
科莱特感到不对劲,但毕竟最开始通话时的确是老鸨的声音要求他在这里见面的。
“姐,你没事吧?”
“你好,”为了防止科莱特走人,向熠开了口,“角落里最里面这一桌,麻烦你过来。别想着逃跑,不然你和你的姐姐可能性命不保。”
说完她挂了电话。
萨缪尔揶揄她:“就冲你这个口气,我直接掉头就走。”
“在绝对的强势面前,人没有吃软吃硬的选择。”
这是向熠的生存之道,她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果然,科莱特一脸忐忑地走到旁边,一脸犹豫地盯着向熠。
科莱特留着刺猬头,看起来还很年轻,像个愤怒的朋克青年。
“科莱特?坐吧。”向熠示意他坐在萨缪尔旁边。
萨缪尔不情不愿不忘里挪了挪。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需要图莉普所有的交易信息。”
科莱特低垂着眉眼,但他紧皱的眉头显示出他的不安:“梅蜜呢?”
向熠反应很快,直接就想到那个老鸨:“她在我手里,但很安全。”
“......”科莱特小心地看向对面这个神色冷淡的年轻女人,她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甚至年纪更小一些,“我怎么相信你是好人?”
旁边的萨缪尔不厚道地笑出声:“不是,我们没说我们是好人啊,你怎么回事?”
科莱特紧张地额角都出汗了:“我说了你们就会放过我?”
“我没有别的意思,图莉普失踪了,你或许知道这件事。我是她的同学,想调查一下她而已。”
科莱特并不相信她的说辞,但还是老实开口:“那个客人没有说名字,只给我打了钱。这种身份不明的我会怀疑,但他挺好说话的,我就接下了。”
“虚拟账户汇款么?”
“......对。”
“图莉普为什么要从这里买很多酒去赴约?是给你带的还是给客人?”
“给客人带的。”
“她自己不喝酒?”
“我不太了解,她看起来和酒鬼没什么关系。”
“图莉普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和她不熟。其实我平时的单子都是年轻人,很少有拿得出大钱的,这次算意外,我也是第一次接触图莉普。”
“那个客人长什么样子?”
这才是最重要的,连萨缪尔都竖起耳朵等着他的话。
“他是在网上联系我的......听声音是个年轻人。”科莱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