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蜜面前蹲下。
这个风韵无限的老鸨在一天一夜的非人待遇下只剩下了狼狈，像是被摧残了的玫瑰花，只剩下狼狈与疲态。
梅蜜有气无力地瞪着她：“这时候来装什么好人？”
“你不是皮条客么？”向熠伸出手，那个老鸨往后缩了一下，却没有多余的空间。
可向熠只是帮她拉了拉衣领，遮住她胸前的春光：“你的概念里还有好坏之分？或者是相对的。和阿什利相比较，你就是坏人；和我相比较，你就是好人。你是这样想的？”
梅蜜几乎肯定这个人精神不正常。
她索性不予回答，毕竟她对这种哲学问题没有任何思考和研究。
向熠盯着她的脸：“我可以放过你，不再绑着你。你和我一起去见你的下线，帮我打个掩护。事成之后我送你回去，可以么？”
“......成交，你最好遵守信用。”梅蜜咬了咬嘴唇，答应道。
向熠把营养液放在一边的地上，先给她解开脚上的束缚，接着双手绕过梅蜜的身侧，给她的双手解绑。
两个人的身体是贴在一起的，从梅蜜的角度可以看到向熠因身体拉伸而带起来的上衣衣摆，她腰后插着那把对杀手行刑的激光枪。
一瞬间恨意涌上心头。
梅蜜一条腿弯曲往向熠身侧招呼，那把没插好的抢被顶出落在地面，接着她猛地挣脱束缚，一个翻身扑在向熠身上。
向熠的打斗经验比梅蜜丰富，而且五十岚刚教了她新的发力方式。
她用了个巧劲儿直接卸了她的力，反过来制住了她，并一拳抡在她脸上。
强烈的杀戮欲望直冲大脑，她的喘息不知是因为打斗用力还是因为激动紧张。
眼前出现了重影，向熠看不清那是谁。
有人在骂她，在她的小臂上又挠又扣。
痛感让她短暂清醒。
视线里梅蜜那张被像是被糊上化妆品的脸涨红，眼白上翻着，嘴巴大开，她甚至可以看到对方的舌头。
向熠将上半身所有的重量通过手臂施压在梅蜜的脖子上。
直到身下的人失去动静，她还在死死掐着对方的脖子。
“6:31分了，不走吗？”
向熠猛地松手。
眼前的人双目瞪大，七窍流出墨绿色的液体，像是有了生命力一样往下蜿蜒至女人的胸脯上，朝向熠身体的方向游来。
“你个杀人犯！”梅蜜的嘴巴夸张地张大又闭合，对她大叫道。
“啊！”喉咙声带震动，一声兽一样的嘶吼。
向熠往后倒去，手掌撑住了地面。
然后那些液体又不见了，梅蜜躺在那里，不知多久前失去的气息。
五十岚看着坐在地上之人的浅金色脑袋。
他在向熠背后，看不到她脸上的绝望与惊恐，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撕裂。
“向熠，我们该走了。”他把刚捡起的激光枪递在她面前，语气前所未有的柔和。
......
银灰色的车子朝着肖邦酒馆的方向行驶在空中，细细密密的雨水落在挡风玻璃上，雨刷来回摆动着。
如果降雨量超过百分之五十，汽车就不被允许行驶在空中了。
“你一定想象不到我在那个大堂经理的光脑里发现了什么。”萨缪尔总喜欢故作神秘，尽管他也很清楚向熠对此毫无兴趣。
“竟然是他自己填补了杨的房费！世界上哪儿有这种大好人啊？”他自说自乐，“哦不对，是大冤种。”
车里没人回应他，五十岚坐在后排，向熠坐在副驾驶。
梅蜜也是新港市□□小有名气的人物，为了更好地处理她的尸体，五十岚先将其放进了后备箱。
一切就那样突然发生了。
可是明明她才暗自下定决心，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再杀人。
杀死那个杀手，她可以告诉自己对方手沾布莱恩的命，她是替那对情侣报仇。
而梅蜜，梅蜜是莫名其妙被卷进来的。
她无法说服自己，因为她下杀手是没控制住，不是不得不。
萨缪尔叹了口气，以为向熠是嫌杀死梅蜜后惹上麻烦：“我的钱袋子能不能开心一点啊？”
他又给她取了个外号。
“杀就杀了呗，也不差这一个了。你想想看，她白天在车站还想□□我，万一给她上钩了，指不定我不小命不保。你刚才不杀她，指不定你小命不保。”
“人都已经挂了，咱们得向前看啊！对吧？不如我们就让何倍再当一次背锅侠，反正所有人都觉得他策划杀死的毒株。”
这一次他倒是不再嫌向熠杀人麻烦了。
车里只有他的声音絮絮叨叨的，将向熠之前的逻辑学得有模有样。
“萨缪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