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女子生出一段牵扯,心底里便疼得似被小刀子剜着,更何况情劫情劫,既然是劫,又如何是好过的。
她眼里又不争气的蓄了水泽,慌忙躲开耳畔的热烫,急得拿手去捂住师父的嘴,不小心声音都打了颤,“不许胡说!”
他无声的弯着嘴角,眼里的疼惜尽数被宠溺掩没,抬手握上唇边的小手挪下来拢在掌心里,似有若无的轻挑了眉心,“那便是白浅上神嫌弃我太老了。”
她被师父这一声白浅上神惹得心尖一颤,又愕然地睁大眼睛,急得险些跳脚,“师父才不老!”
他气息里逸出一声低笑,不经意长长的舒了口气,语气里也沉了缱绻笑意,“那便是答应我了。”
她呆呆的眨了下眼,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师父是在故意逗她,再想到师父说的答应是什么,不禁幽幽地红了脸,忙低下头躲闪目光,又忍不住抿弯了小嘴,别别扭扭的小声嘟囔,“谁答应你了~”
他眉眼里是沉静的笑,情动的抚上红透的小脸,一时间也有些百味杂陈,今日这番话,本是打算寻个合适的时机好好的与她说,却未料到这般仓促,好在这酒窖他的小十七向来是喜欢的。
他拢着娇羞的人儿再往怀里带一带,许是醇厚的酒香太过醉人,也或许是眼前的人儿太过醉人,含笑的轻问便也有些低哑,“醉了么?”
不知这馋嘴的小狐狸偷喝了多少酒,若是醉了,他改日再说一次,倒也无妨。
她下意识的抬起头,脑袋里本就晕乎着,陡然又晕乎的更厉害了,师父垂着眼静静的将她看着,温湛的眸光里明明是她最熟悉不过的笑,却又好像有哪里不大一样,无端的看得她脸颊热得似被火烤着,心尖儿好像也要被烤化了。
她脑袋里越发晕乎着,想来定是醉的厉害,迷糊的点了点头,却见师父慢悠悠地挑起眉,她懵懵地眨了眨眼,而后瞧见师父偏过头去朝榻上的小几抬了抬下颚,又转回头跟她说了一个字,“酒。”
含着笑的轻淡语气,怎么听怎么像是揶揄的意思,笑看着她的眸光也越发意味深长……
她禁不住清了清嗓子,陡然觉着脸上的火烧得更厉害,强做镇定地扯了扯嘴角,扭身便想逃却忽地身子一轻被拦腰抱了起来。
她小小惊噫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说话,又听见似笑非笑的语气轻飘飘地钻进耳朵里,“喝了这么多酒,恐怕又要多喝几日药了。”
她猝然一僵,登时便拧了眉,本还有些害羞也顾不得了,急得连忙勾住师父脖颈给自己辩白,“不用不用!十七就喝了一,两小,就喝了不到三小坛!方才师父过来时十七那第三坛才拆开还没喝上两口呢!”
明灿的骄阳沐过一排又一排酒架,又透过花枝间隙碎成斑斓的光,时而吹过一阵清飒的风,桃花便也落了一地。
师父一路将她抱回桃林的屋子里,又将她放到床上,她嘟囔了一路师父也未答应她一声,眼瞅着他给她搭上被子就要走,她脑袋里还没反应过来,爪子已一把抓住了师父的手。
抓完才觉出她现下这般躺着,去拉师父的手,不让师父走,好像哪里不大对劲,正打算要松手,师父已又坐回床边歪到床上来,竟是要跟她一道躺下!
她陡然一僵,慌忙往床里头挪了挪身子,禁不住偷偷的咽了咽口水,虽说方才师父说了要娶她,虽说她迷迷糊糊的答应了,可这,这青天白日的,会否,咳,会否不大好?师父他,咳,竟是如此心急么??
他回过身便见小狐狸红着小脸,正一脸晦暗难明的瞧着他,也不知道小脑袋里又在想些什么。
他忍俊不禁的伸手想要将她抱进怀里,缩在被子里的人儿却往床里躲了躲……
他暗暗抽了抽嘴角,本还以为她是舍不得同他分开,现下瞧着这幅小模样,是嫌弃他了?
他无奈又好笑的连着被子将人捞进怀里,疼惜的柔声问,“为何一个人跑去喝酒?”
自凡间回来这段时日,她便是心中再苦闷着也从未提过要酒喝,倒是今日他前脚才离开她便去了酒窖。
他自己教出来的徒弟自然心中有数,那个二徒弟虽脑筋不大好用,却不敢拿没影的事往他身上编排,倒是那个小的,也不知那两万年里他们这两个小的到底是谁带坏了谁,他隐约记得初来拜师时,十六也算得上是个老实的。
他无言的微微挑了眉,指间与小狐狸拨开额前的碎发顺到鬓旁,想起他自己教出来的徒弟竟能如此胆大,不禁额角又隐跳了一下,依旧的轻柔语气也沉了几分,“十六都同你说了些什么?”
她眨了眨眼,恍然想起十六师兄说的那些话,心尖儿里忽地又酸闷的厉害,丝毫没听出来师父这问话里的威严。
裹在被子里到底不大舒服,且师父好像也没有她想的那个意思,她不自觉的撅了小嘴,闷闷地自被子往外拱,又不乐意的瞅了师父一眼,虽是相信他在酒窖里说的话,也还是忍不住再问一句,“那颗梧桐真是老凤凰种的?”
话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