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房里陪乐儿睡觉,我只好自己去关门。
插上那宽宽的插销,又上了大锁,这才心满意足地拍拍手,打道回房,走到与宁府共用的那一面墙壁时,忽听得墙头上面有什么窸窸窣窣的动静。
我以为是什么蛇虫鼠蚁趁黑出来觅食,于是壮着胆子走过去一看究竟,不曾想只看到一个笨拙的身影在墙头上一闪而过,扑通一声掉进了墙边的灌木丛里。
紧接着一声微不可闻的呼痛声响起。
我随手在墙边抄起一根木棍,扒拉开灌木乱糟糟的枝条,戳了戳这大半夜翻墙而过的小贼后背,“现在做贼得门槛都这般低了吗?就这身手还好意思当贼?”
那背影极度受伤地一顿,缓缓转过身来,可怜兮兮地叫了一声,“阿曦……”
我原本仗着跟舅舅学过些功夫,自信可以应付这种小毛贼,却不想这贼人竟是半夜爬岳丈家高墙的监察御史宁大人?
“先送糕点,再送花,再加两担葡萄担回家!”我实在是忍无可忍地丢下木棍吼道,“宁为玉!你到底是在玩什么把戏?”
宁韫狼狈地从灌木从里抽出身来,不顾脚下磕绊,一把抱住我不放,“我把自己打包送过来,给我家娘子斟茶倒水,磕头认错,再加夜里暖被窝……”
“谁要你这种半夜爬墙的登徒子暖被窝……”我挣开他的怀抱,往屋子里走。
他亦步亦趋地跟上来,死乞白赖地非要从我半掩的门缝里挤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