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好一会儿, 她才重新给池声发消息：“我回来了。”
聊天框下;“正在输入中”断断续续地闪烁了一会儿。
没让她等太久，少年直截了当地问：“是陈洛川？”
“嗯。”
她其实有点儿下意识地想遮掩, 但临到发送;时候又觉得没有遮掩;必要。
就在她不知道池声会对此作出什么反应之际, 他;回复很快地就又跳了出来。
“等一下，有课。”
语气很疏淡平静，甚至到了见怪不怪;平和：“我先去上课了, 回聊。”
江雪萤：“好;, 那你去吧，我不打扰你了，晚上见。”
cs: “嗯。”
《圣山》本来就是一部特别难懂;电影，只不过在cult电影史上占据重要;地位, 她这才翻出来囫囵地看个大概。
而现在, 隔了这么久, 她已经完全看不懂电影究竟在讲些什么了。
晚上;时候, 池声果然又给她发了条信息。
还是汇报行程一般;，很简单平淡地几个字。
“回来了。”
江雪萤刚点开这位智利裔导演;另一部经典电影《圣血》。
看到这条消息，腾出注意力切出来回复。
“学;怎么样？”
——还行。
顿了一会儿，又道：今天考;题有点儿难，不过最后都做出来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及格。
——这么难吗？
——嗯，比想象中难很多。
江雪萤又问：今天做了什么
这其实跟“吃过了没”一样, 都属于没话找话聊;典型, 不过池声倒也没嫌烦，都很认真地回复了。
——早上去食堂买了个包子，其他时候就做做题, 刚准备回寝室, 打算看部电影休息一下再刷题。
看着池声这一大段一大段;字, 江雪萤微微一怔,
随口一问，被人认真相待，任谁总会有些触动。
也就在这个时候，少年忽而话锋一转，貌似不经意般地问，
——今天跟他都聊了些什么
虽然没指名道姓，但江雪萤知道池声指;是陈洛川。
她不太想在池声面前提陈洛川，总觉得不太好。
但也没办法撒谎骗他。
电影幽微;光透投落在手机上。
她斟酌着字句，含糊地回复：没什么，就随便聊了聊学习和成绩。
对面安静了须臾。
池声发来信息，言简意赅地寥寥数个字：
——你不用瞒我
——我不会做什么
好吧。
江雪萤回过去：之前发生了一些事，他说要请我吃顿饭。
就像刚刚那微小;冷淡和僵硬不曾出现过一样。
少年又很平静地反问：想好吃什么了吗？
江雪萤：火锅吧。
池声：等我回来，我们也去吃顿饭。
末了，又补充道：我请客。
江雪萤：“……”
池声：不想跟我一起么？
江雪萤动了动嘴唇，电影剧情已经进展到男孩芬尼克斯;父亲在他胸膛纹上了一只鲜血淋漓;雄鹰，马戏团团主;父亲认为这是男孩成长为男人;标志。
她回复：你明明知道不是这样;。
哑女艾玛匆忙赶来，小男孩和小女孩四目相对间，哑女轻轻地将双手作翅状比在男孩绘彩;胸膛前，
多年后，也正是以这样;方式拯救了精神失常，犯下无数凶杀案;男孩芬尼克斯。
池声恍若未觉：如果我能考第一呢？就当我考第一;庆功宴。
江雪萤：如果你坚持;话。
这次停顿;时间比上次更长。
江雪萤目光落在电影画面上，
芬尼克斯;母亲冲到马戏团;营地帐篷里抓奸，用硫酸阉割了男孩父亲;同时也被父亲绑在墙上，砍下了双臂。
鲜血喷涌而出，如同男孩母亲苦苦守护;教堂圣徒，一个穿校服;断臂女孩雕像，女孩生前曾经被一对兄弟砍下双臂轮-奸，被丢弃死在血池中。
隔了好一会儿，少年才直截了当地发来几个字，结束了话题。
池声：我会;。
池声：我去洗澡了。
江雪萤：晚安
池声：晚安。
-
晚安。
江雪萤;聊天界面很干净，也不喜欢用气泡装饰。
池声足足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好几秒
集训时新认识;男生梁明哲却在这个时候凑了过来。
很好奇地问，“在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