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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住钱府(2 / 2)

楚了。”

“其实你早就怀疑他了,不是吗?”许之脉道,“你兄长贪色,那屋中被捆住的刚好是位女子,你也调查过,厉清是郭词隐的好友、张殊茧的婢女,其实有些事情,你猜得也差不多了。”

钱世文摇头,“我只是,只是……”

“只是想,得到一个明明白白的真相。”许之脉替他说下去。

钱世文点头。

“无妨,那我们就继续找,直到将所有的线索,都串联出来。”

从山中出来,重回钱府的地域,满天的黑色,一丝亮也无,阵阵凉风吹过,动草木,起摇曳声,阴冷恻恻。

许之脉似是听到了些其他动静,“快走!”压低声音喊了句,一脚将钱世文踹到一旁。

钱世文措手不及,在地上连滚了几圈,刚好陷在了一旁的草垛里,他正要质问许之脉用意,却见许之脉摆了个极其客套的微笑,“钱夫人。”

两旁的婢女提着红彤彤的灯笼,郭词隐独自站在前方,照耀之下,多是诡谲的色调。

“许小姐,在找什么?”

她的声音带着冷冷的凉气,脸上却笑容满满,看起来甚是割裂。

许之脉在战场上真刀真枪得从没惧过,但眼下的场景竟令她想起了第一次在聚阴黄泉狂奔时的恐惧,多少有些强作镇定道:“钱夫人,我夜里不大安眠,想着出来走走,抱歉,是我不懂礼数了。”

“许小姐不必道歉,想来是客房里的被褥不合你的矜贵玉体,是我钱府的过错。”郭词隐吩咐两侧的女婢,“你们跟着许小姐,若是再怠慢,明日领罚。”

许之脉假模假样地又道了声谢,只好在郭词隐的眼皮子底下乖乖回房去了。

*

推开房门,许之脉又是一惊,“欢欢?”

弋忘欢坐在桌前半是撑着,一双眼精雕细琢,魅惑众生,是刚从蚌埠中取出的珍珠,还带着氤氲的鲜活水汽,天造的美丽。

“回来了。”他道。

整个画面尤为离奇,活脱脱一位半夜抓那什么的夫君一般。

身后跟随的女婢见此场景,均是一愣,有被这眼前绝色惊艳,也有因他们二人这深夜同房的吃惊。

但无人敢言,尽快用着最快的速度将许之脉的被褥重新换过,这才急匆匆退了下去。

许之脉放弃解释,只好任由她们做好一切,将房门带上,“你在等我吗?”

“想看看,你们能查到什么时候。”弋忘欢道。

许之脉狐疑,“欢欢,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不是知道什么,是没有什么不知道的。”他微微抬起下颌。

艳丽的少年骨骼,撑起一张精致到顶级的皮相,不用刻意演绎,便能从他走线清晰的面部轮廓中看出傲世轻物的张扬。

弋忘欢甚是无趣地继续道:“前因后果,为何而杀,为何而死,都不难,你们人间的罪恶,千变万化,到底不过为了私欲罢了。”

“你若是想知道答案,我现下就可告诉你。东奔西走,损了精神,还误了本就不长的性命。”他话语清淡,多是淡漠。

神不低头,不见肉骨,不理凡胎。

所以在他眼中,自己这般费心折腾,算是笑话?或者解闷的趣味?

不对,是自己和神多说了几句话,还以为神和他们也没什么区别。

许之脉有些莫名的丧气与挫败,她没有看他,只是望着不停闪动的烛火,“欢欢,我们到底是人,生死不变的与你们神有天壤之别,但人总有人的活法。你也不必告诉我真相如何,这对我来说算是作弊了,而且,如果享受了一次你们神的福泽,多得几次,总会贪心不足。”

最后一句,她看向他,“毕竟我们,一定会分开。”

弋忘欢忽然觉得,她的形容具体,又渐是模糊。

不是一具长不过百年性命的躯壳,不是一张有着乖巧讨喜面容的少女,她好似在狂起的风中深扎进地里的芦苇,又如同看来将破碎,却千锤百炼,哪怕枯萎也不凋败。

卯时,窗外已有晨光流泻进来。

照在她困顿的脸上,卷翘的睫毛都笼着薄薄的亮意,眼里却晦涩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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