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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皇后冒出了头,便干脆换人,且这一回吸取教训,顶在明面上的彻彻底底只是个傀儡,断无反过头来威胁的可能。
事实证明,经过这段时日,能够更直接地掌控朝堂,效果确实不错。傀儡呢也十分好用。
既然有了更好的,且为了防止过往暗中所为之事泄露,自然要除去镇国大将军这一枚弃子。
对此,灰人下手狠辣毫不留情,都不用南宫姣动手,镇国大将军就已经成了丧家之犬,只能做做最后无用的垂死挣扎。
而他,本身唯一比较在行的,就是领兵打仗。
旱灾饥荒时,他为了保全自己的北军,不惜烧杀抢掠,葬送周围数个村落百姓的生路。
效果倒是十分显著,旁人食不果腹,道路两旁饿殍遍野,北军中呢,士兵健壮,马匹膘肥,战力丝毫不减。
可旱灾刚刚过去,瘟疫就到来。
灰衣人作为始作俑者,精准投放澜瑛阁几处军营之时,自然不会忘记镇国大将军的北军大营。
南宫姣那治疗瘟疫的药方暗中散播之时,也会避开镇国大将军势力所在之地。
他们又没有澜瑛阁这样的情报网,收集信息不知道要慢上多少,可瘟疫不等人,每一日死的人都成倍增长。
镇国大将军在朝堂之上被灰衣人逼得无路可走,权柄全无,唯一的希望就只有北军。
只能向南宫姣寻求瘟疫治疗之法。
刘延武接过传了一圈递回来的信件,折好恢复原样。
南宫姣余光看着刘叔放好。
移开视线,嗤笑曼声:“咱们永陵的这位大将军,是越来越天真了,信中高高在上,仿佛施舍,春秋大梦还没醒啊。”
澜淙挑眉,玩味:“他需要担心的,可不是我们是否援助,而是,会不会落井下石。”
北军将军呵了一声,直言:“要我说,就冲这封信的内容,也该痛打落水狗!”
南宫姣问:“北军如此,支殷山那边如何?”
澜淙正色回:“支殷山那边因为北军驻扎的人少,周边荒无人烟,且距离断天崖较近,目前倒是没有发现瘟疫漫延的迹象。
前几日,镇国大将军还特意下令让他们不必回去,估计是大本营瘟疫太过严重,特意将他们隔离开来保存实力。”
若没有瘟疫一事,看了支殷山这么久,到底是出兵还是收兵,早该有了决断。
倏然,南宫姣灵光一现。
之前瘟疫爆发,为了尽早找到解决办法,也为了防止灰衣人对支殷山下手,所有人日夜兼程赶到中军,没来得及多想。
现在事情缓下来往回看,倒叫南宫姣心中不可抑制升起一个念头。
灰衣人未对燕昀出手,瘟疫爆发的地点离断天崖都很远,重点又只在军中,京城都少有波及。
断天崖是灰衣人老巢,京城是他们活动最频繁的地方。
种种迹象都表明,就算是他们,对于这场自己引发的瘟疫,也没有什么好的治疗办法,只能以距离隔绝。
让南宫姣有种冲动,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冲动。
而且,他们比之前的灰衣人更有优势,已经掌握瘟疫的治疗办法,不至于波及到自身。
南宫姣抬眸,视线恰好与下首的萧晟碰上。
只一个眼神的碰撞,南宫姣便瞬间明白,他知道她想做什么。
南宫姣移开视线,环顾一周,起身,“今日便议到这里,镇国大将军的事,容我再想想。”
众人面面相觑,虽然疑惑,但还是听令退出,未提出异议,帐内一人未留。
只剩下南宫姣,沉默地看着被自己书案正中的,镇国大将军的信件。
一旦她真如此出手,灰衣人怎样尚且未知,但镇国大将军一派,定不复存在。
只是,若论恨意与急切程度,镇国大将军从前也只是宫敛的一枚推在台面上的棋子罢了,除去是一定要除去的,只是相比起来,一切都比不上灰衣人。
宫敛老谋深算,行事诡谲多变,至今南宫姣都无法推得他种种布置背后最终的那个真实意图。
只能看出来明面上是想掌控永陵燕昀的军政大权。
似乎是想复辟前朝,但偏偏所作所为背道而驰。
还是之前那个疑点,若想复辟,为何事事隐蔽,恨不得天下无一人知其存在。
举着前朝正统大旗光明正大登上皇位不好吗,以灰衣人的势力,分明完全可以一争,甚至会比现在这般更加容易。
但若说他就想当个幕后的隐形人,又完全不像宫敛其人的作风。
南宫姣总觉得,他一定有什么更大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