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成?”
空熠摇摇头,柔软的发丝蹭过她优美的颈项,痒痒的。
“那便是想我了?今日我可没有晚哦。”
说到做到,自从那回之后,南宫姣便再也没有晚过,实在没办法的时候,也会提前告知于他。
手下揉着揉着,忽然触到一片冰凉,顿时停住,蹙眉转过身。
“阿熠,你脸色怎么这样白?”
她手触摸的那块地方,正是被冷汗打湿的鬓角。
面色苍白成这样,皮肤几乎和雪白刺青融到一起,不仔细看竟然看不出来他面上还有刺青。
她用手去暖,却被他冷得打颤,于是慌忙牵起他,“走,随我去沐浴。”
这么大热天的,他竟然冷得像一块冰鉴。
空熠乖乖随着她走,听她冷声吩咐外面的人,声线都比往日要寒上三分。
忽然无比贪恋。
他想,所谓天道禁锢再严苛,老头子也肯定不会坐视他因此丧了性命,现在只是派詹添过来,想必状况还不至于到无可转圜的地步,他就先拖上一拖,起码……起码要看到她拿下京城。
到时,无论灰衣人有什么阴谋,都会显露一二。
若不弄清楚,他无论如何也放心不下。
澜瑛阁势力遍布天南海北,此处离京城较近,各处暗庄更是繁多,离军营不远,就有一处温泉庄园归属于澜瑛阁。
汤池热气腾腾,满池奶白如同炼乳,侍者毕恭毕敬引领二人进去,便被南宫姣挥退了。
她又摸了摸他的手,亲自为他宽衣解带,练武之人动作迅速,空熠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推下了汤池。
刚回过头,便见视野之中一片玲珑的白皙,忙回身,面色一下涨红,手狼狈地扶住身后龙头。
水哗啦啦一阵响,她离他越来越近,他却不敢回头看。
手被她握住一刹,指尖无措地蜷起。
她疑惑又惊喜的声音就响在他耳边,“ 这汤池竟见效如此之快?”
空熠无颜闭了闭眼。
……起效快的哪里是汤池呢?
分明是他太过丢人了。
水雾氤氲中,他面上渐浓的两片红霞如缓缓盛开的芍药般,不消一会儿,已成了最糜艳的色彩。
汤池里浓郁的花果清香都遮不住她身上的馨郁气味,她衣衫尽褪,不再是杀伐果决的起义军头领,而只是他一人的公主。
心底叫嚣着去描摹她的身躯,极致的渴望不断煎熬,可现实里,他却连回头看她一眼都不敢。
“究竟怎么了?”南宫姣又缓慢又旖旎地,与他十指交错。
空熠指尖沁盈出粉色,像含苞欲放的花骨朵。
“你怎么不看我?”
空熠感到她荡起的水波纹一波一波涌在他身上,成片的肌肤泛出痒意,他不自主往后缩了缩。
下一刻,下颌被她捏住,他毫无抵抗之力地被她扭过去,看到她歪了歪头,眸光渐渐变深变暗。
她凑近,呼吸扑在他唇齿之间,唇角微微扬起,“阿熠,你还害羞啊,你日日为我处理伤口,哪里不曾见过。”
“这如何能一样?”他的目光依旧不敢往下,眼尾发红故作顽强,“为医者,为病患处理伤口自然得专心致志!”
“专心致志啊……”
南宫姣咂摸着这四个字,意味深长,“阿熠如今日帐中那般走神可不是一次两次了,难不成,走神之时还在心中想着如何精进医术不成?”
空熠语噎,咬唇。
长睫撩着雾气,颤动不已。
今日……今日自不能让她知晓,可是以往,他确实因眼前她完美的身躯痴迷,几次三番将注意力拉回来。
他以为她心不在此,不曾注意到,可哪知她竟然一心二用记到了如今。
可也不能怪他啊,她姣好躯体上的每一块肌肉与骨骼,乃至滑腻白皙的肌肤都如世间至美,他无论是作为一位医者还是她的未婚郎婿,皆一不留神便无法自拔。
他觉得自己的克制力已经算好的了呢!
想开口反驳,但在她洞悉的目光之下,一切都无所遁行。
那目光几乎是明晃晃地告知他,他心里想的她都已看出来,如何辩解都是不成的。
空熠索性破罐子破摔,什么都不顾了,“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在我眼中公主可比那西施还要更美,若这般都还要我坐怀不乱,岂非强人所难?”
他说得那叫一个正气凛然,可偏偏泄露出了背后包藏的许多委屈,像个一戳即破的纸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