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我之前未与你说吧,永陵十五年时,我就让永陵帝下去为您赔命了,也不知您在下头可否看到他。您放心,他后来残暴无仁,暴虐嗜杀,并不冤枉。”
“祖父,澜瑛阁我不负您托付,已然发展壮大,我们一路从地方攻入京城,湮灭前朝余孽,以后,天下会太平起来的,您的愿望都会实现。”
时隔这么久,经历了这么多,再次面对已逝亲人时,南宫姣心里是自己都没有预料到的释然。
好像随着大业将成,随着宫敛身死,一切执念都远去了。
有种终于回归正轨,有始有终的轻松。
布满荆棘的前路天光破晓,映出了人间坦荡大道。
她好像终于可以放过自己,告诉自己,接下来,无需沉重地背负些什么,一切按部就班就好。
南宫姣侧首,与空熠对视,眼角眉梢缓缓勾起笑意。
她与他十指交错,郑重道:“祖父,母妃,这便是我的未来郎婿,今日特来领给你们瞧瞧,是不是生得很好看?”
空熠微愕,侧头看她,欲言又止。
耳根悄悄红了。
“在我心中,他应是这世间最好看最好看的郎子,祖父幼时还说我寻不到,您瞧,这不就寻到了吗。”
“我与他一路相伴至今,他帮了我许多许多,若没有他,便没有我的今天,没有澜瑛阁的今天,所以,咱们都得感谢他才是。待不久后成了一家人,便不分彼此,夫妻一体,你们在天上,可别忘了饮一杯我们的喜酒。”
“你们放心,我选的郎婿,定是无一处我不喜欢,日后定会天长地久,白首不离。”
空熠握着她的手不禁收紧,紧到青筋浮起,内心撼动不已。
两人相视,情意浓浓,两心相连。
能得她此言,夫复何求。
任何其它的什么,都不再重要了。
他转头向前,正色道:“祖父,舅舅,母妃,今日空熠随姣姣前来拜见,请你们放心,日后,我与姣姣白首不离,定一生一世守护她,呵护她,永不相负。”
南宫姣眉眼弯弯看他如此正经的模样,凑近,当着先辈们的面,在他的侧脸亲了一口。
空熠一惊,脸红得手足无措,“公主……”
这,这当着先辈,像什么样子!
南宫姣得意笑着,“盖个戳,免得他们不信。”
空熠拿她没办法,嗔她一眼,“公主你就会使坏。”
南宫姣笑嘻嘻拉他起身,“走吧,来了这儿便算过了明路了,之后再去瞧瞧姨母……”
“我哪等得住让你们来瞧啊!”
南宫姣转身,惊喜:“姨母?姨母您怎么来了!”
俪太妃摘下斗篷,缓步走近,“我就知道,你一能下地,定要来此处。”
南宫姣过去挽她的胳膊,“姨母就是料事如神!”
“对了,我给姨母介绍一下……”
“不必了,”俪太妃摁住她的手,“我呀,可都听到了。”
“啊……”
南宫姣难得脸红,回头看看空熠,他脸更是红得像煮熟的虾一样,连带脖子也是。
索性过去将他拉过来,笑道:“那便再好不过了,既然姨母都知道了,那就好好看看吧。”
“你呀,”俪太妃点点她,嗔笑,“真不愧是你,没脸没皮的。”
空熠拘束得紧,极其恭敬地一礼:“见过姨母,姨母安康。”
“好,好!”俪太妃扶他起身,越看越满意,“从前催她找郎婿她不听,原来呀,是在这儿等着呢。”
公主的亲人,在空熠眼中,亦是觉得亲切无比,他笑得眯起了眼。
“既如此,今日回宫,咱们便一起好好用上一顿饭,如何?”
南宫姣与空熠对视一眼,为难地看向姨母:“姨母,明日我便要与他一同出发前往天机谷了,得将阁中事务安排妥当,待回来,再与您好好团聚,可好?”
俪太妃看了空熠一眼,顿了顿,惋惜点头。
“也行。我也听说了,这位小郎君可是天机谷的少谷主,于澜瑛阁有大恩,更是为了你半年多没有回过天机谷,而今一切初定,你确实得陪着人家好好回去瞧瞧。”
南宫姣应下,叮嘱道:“那姨母回去的时候定要小心些,近日城中诡异之事不少,身边可不能离了人。”
“还用你说,京城澜瑛阁的人都要忘记你这个主上长什么模样了,我比你可熟悉多了。”
南宫姣讪笑,谄道:“所以多亏了姨母在京城作镇嘛,不然,我们也不可能这么顺利。”
提到此事,俪太妃面色染上凝重,“现在灰衣人都消失无影,那宫敛定是留有后手,万不能掉以轻心。”
南宫姣:“我知道的,能在此役中斩杀宫敛,已经算是解决了最大的麻烦,他再有后手,本人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