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命盘?”
南宫姣惊讶。
空熠笑:“公主不说我都要忘了。”
南宫姣不敢置信:“你这是……这是将婚仪所用天机命盘顺回来了?”
空熠点头,“嗯,公主就没发现,婚仪之上,你我所拿的天机命盘并不相同吗?”
“天机命盘如何相同,世间哪有两片相同的龟甲。”南宫姣不解。
空熠耐心把着她的手,引领着将不同之处一个个指了出来,“公主瞧,这几处,只有用天机命盘修习术法后才会遗留下来这样的痕迹,并且若是有主,或是曾经有人用它修习过,色泽韧度都会与一般龟甲不同。”
这样一说,南宫姣也有所察觉,“我当时手中拿的那块,似乎没有这样的痕迹。”
空熠:“不错,公主所拿,就只是普通的龟甲,并没有人用其修习占卜过。”
“怎会如此,难不成,因为你我身份不同,如你这样的,就应该用好一些的?”
空熠:……
“按理说,若是从未用过天机命盘,用新的龟甲都比拿旁人用过的好些。”
南宫姣有点懵:“难不成,这是你曾经小时候用过的?”
一开始修习术法的时候,老谷主应当并不知晓空熠有那般特殊的血脉,肯定会为他准备龟甲当作天机命盘。
空熠摇头,“就算是当时师父为我准备的,但在记忆之中,我也从未用过。”
南宫姣眼珠转了转,想到:“会不会是你师父帮你用的?”
空熠:“这种痕迹,只有经年累月一直使用才会留下,且观其色泽滑润,用它的那个人上一次使用,定不超过两年。”
“不超过两年……”
不超过两年,她能想到的,只有司空瑜。
南宫姣眼眸圆睁:“你是怀疑,这是司空瑜的天机命盘?”
近一年前,司空瑜为救她掉下江流,时间对得上。
空熠:“只是有所怀疑,但可能性很小。”
“之前从未有过像我这般不需要命盘的天机术士,所以成婚典仪具体如何无旧例可循,也或许是师父将某人命盘暂借于我,此人可能是谷中术士,也可能……是某位近两年逝世的英灵。”
最后半句,听得南宫姣心头一跳,咬住下唇。
空熠忙拥住她,“只是一处可能的线索,公主,你再这般,我都要吃醋了。”
南宫姣缓缓吸了口气,“若问谷主,谷主也不会说的,是吗?”
空熠嫌弃,“他若是不想说,乱七八糟的张口就来,可能唬人了,师叔就深受其害,不问还好,一问要是被带歪了方向,那才是得不偿失。”
南宫姣紧紧回抱他,心头压抑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无论隔了多久,她都很难面对司空瑜身亡的可能性。
她此生欠的人不多,他就是其中一个,且是最深刻的那一个。
空熠侧首轻吮她的耳郭,声线低沉:“公主,今夜你再这般想着别的男人,我当真要吃醋了。”
南宫姣急急喘了两口气,手向上贴住他的后脑,仰身又重又急地吻他,从脸颊到唇瓣。
空熠一开始投入地配合,可某一刻大掌不经意抚上她侧脸的时候,掌心濡湿,指尖的鬓发也是一片冰凉,立刻停住。
“公主……公主!”
待看清她的模样,仿佛心脏都被扼住,沉闷的痛意钝入四肢百骸,细密尖锐,绵延不绝。
他的公主满面泪痕,大颗大颗的泪珠还在不断自眼尾流入鬓发,眼眸深处,尽是凄怆。
他何时见过公主哭成这般!
他以手去抹,可是怎么摸也摸不尽,心疼又急切地唤她,“公主,怎么了公主,是哪里不舒服吗?”
空熠这样问着,可其实知,道定然不是。
他随军这么久,公主多重的伤没有受过,她从来不当一回事。
正因如此,他的心因她这般模样紧缩到锐痛,也想不出到底是因为什么。
他知道不会是因为司空瑜,公主对司空瑜不会如此。
南宫姣勾上他的脖子,像是亟需某种安全感般,循着他的唇不断深入。
空熠小心翼翼配合她,分明是吻,可他能感受到,从她的喉咙中正控制不住地溢出泣音。
听她哭着不断强调,“阿熠,你抱紧我,再紧些……”
他安抚着哄她,自己的眼眶也跟着红了,声音低哑,“公主,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好不好?”
南宫姣只是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