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云知一愣,露出思索之色:“会。”
时靖霄眸光乍亮,握着她肩膀的手一紧:“为什么?”
“因为督主是妾的夫君,妾既嫁给督主,自当一心为督主着想。”
谢云知薄唇微扬,眸中似烟云掠过,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在偌大的京城活下去。
迎着她的目光,时靖霄眼底一黯,手缓缓松开,明媚的阳光照在他身上,却透着一股萧索。
静默片刻,他将谢云知扶起来:“跟你一起来的随从呢?”
谢云知想了想,指着山坳里边:“妾看那边有止血生肌的草药,正适合内服,让他去采了。”
“那你怎么不让他采这个?”
“妾不想老麻烦别人...”
时靖霄无奈地笑了笑,伸手在她头上揉了揉,指尖下隐隐有一块凸起的疤痕。
他一凝,目光落在她头顶,乌发如云,看不清底下有什么,可指尖的触觉却真真切切。
是一块月亮疤痕。
是她,真的是她!他没有认错。
纵然她否认她去过兖州,更否认她还有别的名字,可这两块疤痕却做不得假。
他鼻尖一酸,眼中蕴起朦胧的水雾,倏地搂住她,下巴紧紧贴在她头上,双臂更似铁链般,几乎将她拥入骨血。
谢云知只觉得骨头都要让他箍碎了,胸口紧紧的贴在他坚、硬的胸膛上,没有一点喘息的空间。
“督主,我、我呼吸不了了...”
沙哑的声音传来,时靖霄愣了愣,连忙松开。
谢云知抬起头,见他眼尾猩红,泛着隐隐的水泽。
“督主,你...”
“我没事,就是...就是想起了一些事。”
时靖霄笑了笑,压住眼底的酸涩。
“哦。”谢云知点点头。
时靖霄看了她片刻,眼底泛起些许复杂:“云知,你要记住,你是我夫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我之间何来麻烦?”
迎着他幽深如湖的眼眸,谢云知恍了恍,眼前浮现出一个稚气又俊朗的面容:“傻丫头,你要记住,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我之间何来麻烦?”
模糊的面容与眼前的脸孔重叠交映,让她有些分不清了。
见她神色恍惚,时靖霄凝了凝,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云知?”
谢云知晃过神来,咳了咳,神色有些不自然。
“你刚才要采的,可是那一株?”时靖霄指着崖壁上淡黄的花苞。
谢云知连忙点头:“对,就是这个,叫做曼陀罗,产自西域,可以麻痹痛觉。”
“顾绍告诉你的?”
谢云知摇头:“不是,是我阿娘。”
时靖霄勾了勾唇角:“这样看来,你阿娘可不是普通的女医。”
“那是自然,我阿娘可厉害了!”谢云知扬起下巴,脸上满是得意,说话间,瞥见孟瀛已爬上半山腰,忙道:“孟公公,请连根拔起,别扯断了。”
“好嘞!”孟瀛爽快一笑,连根带土,采回两株曼陀罗。谢云知眸光大亮:“果然是曼陀罗,我没有认错!”
她抓住时靖霄的手臂,激动万分。
时靖霄朝手臂看了看,唇角勾起玩味:“嗯,曼陀罗。”
谢云知忙缩回手,颊上微烫,郝然道:“我阿娘说,病人多受病痛折磨,所以她一直在研究止疼散,她试过很多草药,只有曼陀罗功效最显著。只此药产自西域,在中原难以成活,她培植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此次我原本想找些别的药剂,没曾想居然碰到,阿娘若是知道,曼陀罗在中原也能成活,必定高兴不已。”
“所以,你想带回去,继续培植?”
谢云知点点头,怯怯地看着他:“可以吗,督主?”
时靖霄磕了她一个暴利:“这有什么不可以的!”说罢,看向孟瀛:“你去崖上采点土,回去之后,立即将曼陀罗种下。”
谢云知没想到,时靖霄居然考虑的这样细致,曼陀罗不易栽种,偏偏在这里成活了,自然与土壤有极大干系。
“谢谢督主。”她眸光一颤,心头淌过一阵暖流。
时靖霄薄唇微扬,举步往回走,眉头一抽,脸色越发的白。他瞥了瞥谢云知,见她捧着曼陀罗,眼里满是欢喜与憧憬,手伸了伸,又蜷了回去,移开目光默然前行。
到了客栈,谢云知立即将曼陀罗放进陶罐里,用孟瀛取回的土载好,然后摘了两颗曼陀罗果,亲自用小火熬开晾温,给时靖霄服下,等了一盏茶后,问:“督主,如何了?”
时靖霄挑了挑唇,苍白的脸上满是温柔:“好些了。”说着却不自禁地咳了咳,颊上泛起病态的嫣红。
谢云知黛眉紧蹙,忙给他顺气:“督主,你伤的这么重,不如这就回去吧?”
时靖霄摆摆手,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