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不学无术的家伙会这样。
慢悠悠走回房间,我站在门口,手已经握住了门把手,想了想,还是拐道去了中也君房间。
中也君作为“羊”组织出力最多的人,待遇却和大家一样,房间也没有比其他人豪华,唯一的区别大概只有门牌上的名字。我敲了两下门,没多久中也君头发乱乱地开门,问我怎么了。
你受伤了。我很肯定地说。
中也君一愣,他看了看身上,不自在地说:“没有受伤。”看了下身上,表情不自然地说,“是哪里沾到了别人的血吧?”
他这副样子反倒让我确认了,他一定受伤了,而且现在还没好。我说:“不可能,一定是你受伤了——血的味道是新鲜的。”
我想到一种可能,怀疑地问:“你不会是伤得很重,但是怕丢脸所以不说吧?”我向他伸手,“让我看一下。”
“……没多大伤,没必要看。”他往后一退,避开了我的手,并且吐槽道,“而且受伤有什么好丢脸的。”
他又在骗人。我想着,没多大伤怎么会现在还在流血?
我疑惑而很不满地看他一眼:“你今天遇到什么事了吗,怎么总是不说实话我?”
“不,今天没什么不同的——好吧,我承认,我只是一时不察被子弓单擦到一下。我隐瞒还不是因为……因为知道你会这么说啊……”他移开目光,又退了一步,不知道为什么脸也有点红。
“知道我会说什么?”我有些不耐烦了,上前一步,直接伸手要掀他衣服。现在距离很近,我闻得到伤口应该是在他腹部。
但是我又被躲开了。
我有点不耐烦了。
中也君的脸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变得通红,他往后退开一大步,几乎到了他的卧床边上:“还能是什么,就是这个啊!”
“你有点性别意识好不好!”他喊道,死死压着衣服,好像我要对他做什么奇怪的事情一样。
“说了给我看一眼啊!”我也急了,把他往床上一推,下意识用上了五条家教的擒拿,大力压制住他的关节,揪住他上衣一角就要把他衣服掀开。
“我又没说不给你看!你不要拽我的衣服了!”中也君拼命挣扎起来,他甚至用上了异能力,我被这股力量掀翻,这回换成中也君压住我了。
我动用咒力强化身体,力量比平时翻了好几倍,但是依然挣扎不开控制住我的这股力量。
中也君的异能力太强了。我意识倒这一点,很不甘心瞪着他。
中也君有点喘,有点头痛但是又对我很无可奈何的样子:“我都说了会给你看,你急什么啊你……”
就在中也君说话的时候,房间的门被猛地推开了。我们共同往门口看去,原来是柚杏。
柚杏毫无防备地开了门,一句“你急什么啊你……”突然钻进她耳朵里。
这熟悉的声音……柚杏下意识看去,看到床上打成一团、满身凌乱的我和为了尽快打赢我急到喘息的中也君,不知为何陷入了呆滞:“我……你们……那个……”
她好半天才想起来自己原本要说什么——在此期间中也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我抬头看了一眼中也,他已经石化了——说道:“中也,你、要给你留一把木仓吗……”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又猛地提高声音大喊一句“对不起”,把门重重一关跑了出去。
“啊……柚杏为什么道歉?因为进来的时候没敲门吗?”我说道,动了动被中也钳制的手腕,示意他松手,“现在可以给我看了吧?刚刚都说好了。”
中也松手,让开位置,我得以从床上起来。但是他并没有露出伤口,我看到他颓废地坐在自己床上,一动不动。
“柚杏当然不是因为、不对,有一部分是……也不对,不能这样说……算了,你就当是这样吧。”他有气无力地说,双目无神地小声抱怨,“完了,我的名声再也洗不清了……”
我很疑惑。发生了什么,怎么中也君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想了一会儿后我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干脆懒得管,还是中也君的伤口重要。
我催促他:“别磨蹭了,快给我看看伤口,我还可以帮你上药。”
“你真是……锲而不舍。”中也君评价道。
我直觉他原本想说的不是“锲而不舍”,而且应当不是什么好词。我不满地看他一眼,不过这时他已经掀起了衣摆,于是我的注意力又聚焦在他腰侧不深不浅的伤口上。
伤口的情况比我预想的要好些。我想着。
中也君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透着一股自暴自弃:“喏,就是这样。随便你怎么看好了。”
他的声音里还有一种我听不懂的情绪。直到我给他上完药又包扎好,我也没搞明白这到底是什么。
……奇奇怪怪的。我不满地瞪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