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湖上的日出。”
被“姨乎”“姨乎”的叫了一夜,蒋恩慈也习惯了这个称呼。现在说得也顺口,懒得计较了。
反倒是聂星柔有点不好意思。她觉得耳朵发烫,不知道是羞的还是刚才被蒋恩慈碰出来的。
三人轻手轻脚出了门,客厅里倒着酒瓶撒着瓜子屑和食物包装袋。聂珍珍懒散地睁眼,但只看到了聂星柔的背影。
大年初一的清晨格外得冷,呵气时白雾团团。崽崽觉得有意思,拼命吐气。蒋恩慈见了,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再吐就看不到太阳了。”
这话一出,吓得崽崽连忙闭嘴,双手把嘴巴和鼻孔捂得紧紧的。
聂星柔将双手塞在衣袋里,衣领几乎挡了半张脸。她讲话瓮声瓮气的:“黑乎乎的,去哪里看日出啊?”
“这边。”蒋恩慈指了指湖边的码头,远处停着一辆小艇,钥匙挂在旁边的铁门上。
蒋恩慈将崽崽交给聂星柔,又拿了救生服给两人套上。他推开铁门,取了钥匙,动作利落地跳上了快艇。他转头伸手,“崽崽给我。”
聂星柔把崽崽抱过去。安顿好他,蒋恩慈又伸手,将聂星柔扶了下来。
快艇开动,湖水泛起涟漪。深色的天空也被搅动,远处有鱼肚白荡漾出来。就在快艇停到湖中央时,崽崽揪着聂星柔的衣服,“姨姨你看,太阳从湖里出来了!”
红彤彤的太阳光线温柔,水和天都被染成了浅浅的橙色,波光拖出了旖旎的金光,摇摇晃晃渡到聂星柔的身边。
美景照得聂星柔鼻酸,她拿出手机,拍下了新年第一轮日出。
而这样的景色,是蒋恩慈带来的。
她回眸看他,男人的左手搭在船头的玻璃上,身姿笔挺。侧脸被镀上了金边,很像贝尼尼手下的阿波罗雕塑,有种神性的美。
聂星柔想拍下来,可最后还是选择收回手机。
这样的美景留在眼底就好,她会用心冲洗,安藏在回忆的相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