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那丝不耐依然平静如水。
摄影师拍了两张冲司仪点点头,陈曼曼就要上车去骆家了。
朱银萍挤出了两滴泪还是笑的合不拢嘴,陈曼曼嘴角一抽,象征性的安慰了两句在人群簇拥下下楼,司仪提示新郎新娘手拉手,陈曼曼先抓住了骆致成衣袖。
骆致成手一顿,右手放到她背后虚扶保护。
女人们小声交谈:“新郎官怕新娘子高跟鞋下楼不方便啊!”
“看着话不多,挺会办事。”
安全上了花车,骆致成坐进来也同时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陈曼曼悄悄撇撇嘴向外看,这会儿朱银萍才感觉到女儿是真的嫁出去了,站在陈广明身边抹眼泪。
陈老太没好气的拽了下她胳膊,看表情就知道在说别给老陈家丢人。
陈曼曼不惯陈老太这脾气,摇下车窗冲朱银萍挥挥手:“妈,我过两天就回来看你!”
车动了,渐渐驶出副食品厂家属院,亲人朋友的身影也落在后面,陈曼曼从后视镜看了眼没来由的舒了口气。
听起来好像是叹气。
陈曼曼扭头看骆致成,人目不斜视,留下一道清隽侧脸。
确定过,是孤独到老的脾气。
司机诧异地往后看了一眼,新人怎么都不说话?还认生啊?他给人开过不少婚车,人家新婚小两口不说甜甜蜜蜜至少看对方一眼就羞涩的不敢对视,这二位,一个赛一个冷静。
陈曼曼清清嗓子:“……你帮我看下头发乱了没。”
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他,以前从殿下到王爷到陛下,现在改头换面连时代都变了,虽说长相和以前有几分相似,但找不回那时的感觉了。
不过不管前尘往事,这一次是陈曼曼主动选择和这个人绑在一起,陈曼曼想要不要想个亲昵的称呼,总不能叫我家老骆吧?她本就是扭过身让骆致成检查盘发,目光自然看的车窗外,陡然见到一对陌生又熟悉的男女,脑袋里那些暧昧想法瞬间消散。
哟,回来了啊。
一旁,骆致成侧身靠近,他身上带一些烟草气息,看过她整齐的乌发和那蹙红花,顿了顿才答:“没有。”
可是陈曼曼却没有应声。
此时花车在路口停顿,路边更换电线桩有些拥堵,再加上马路上行人自行车居多,小汽车属于少数司机得避让。
骆致成顺着陈曼曼的视线看去,车窗外正对着一双陌生男女的脸,两人风尘仆仆手里还提着行李,像是刚从边远地区回来的知青,近来很多这副模样的知青男女回城,再者他们的花车前面就是一辆公交车,车从火车站过来,副食品厂家属院只有最后一个站台能坐这辆公交。
陌生女人惊呼:“陈曼曼?!”
陌生男人也讶异的朝花车看来,瞳孔放大的同时有些震惊恼怒。
马路上拥堵的人群散开,人们好心为花车让道,司机一边道谢一边踩下油门,陈曼曼收回目光冷哼一声,又有些快意。
电光火石之间,骆致成明白了陌生男人的身份,绷紧下颌看向前方,并不提醒陈曼曼刚才提起的话题。
花车走远,陈红兰不顾一切快步往副食品厂家属院跑,商建平不明所以,提起陈红兰落下的行李跟上去,如果不是陈红兰提议他才不会巴巴跟到副食品厂家属院来,这女人发什么疯?
等陈红兰跑道家属院的筒子楼只看到满地鞭炮纸屑,还有人门上没拆的喜字。
陈老太大惊喜:“红兰,你回来了?”
但是陈红兰顾不得寒暄直奔主题:“奶奶,这是谁结婚?”
“陈曼曼啊,她也不知道怎么找了个对象要结婚,接触还不到俩月就嫁过去给人家爷爷冲喜去了!”陈老太看到跟着陈红兰过来的商建平,挤挤眼低声说:“陈曼曼结婚也好,跟建平这桩婚事就是你的了。”
陈红兰气的跺跺脚:“奶奶,你知道什么!”
她前世和商建平结婚后过得不幸福,公婆嫌贫爱富处处挑剔,商建平人到中年移情别恋,陈红兰又只生了个女儿,离婚后连女儿也不要她了……
但前世陈曼曼对商建平情有独钟,还因为她抢走婚事气的生病死了,既然她和商建平不合适,那就干脆物归原主,可陈曼曼怎么就嫁人了?现在要找什么理由甩开商建平?
花车里陈曼曼也在想,不知道陈红兰满意这个意外么?
因为想的入神陈曼曼并未在意身旁新郎官的想法,刚才她想起忽略了他,再问他,他只点了点头证明盘发没出问题,她再想说点什么缓和气氛免得下车都绷着脸像离婚,但花车渐渐放慢车速,现在到了骆家,门前挤满看热闹的亲朋邻居。
陈曼曼好奇地瞄了一眼,又斜过目光看骆致成,他端坐身旁淡定自若,比刚才温和了些。
车终于停下,车门打开。
“新娘子下车啦!”
按规矩是新郎官先下去,陈曼曼不可以跟着下去而是要等新郎官来请,抻一抻他们,就算陈曼曼想轻易下去,跟着送亲的娘家亲戚也不愿意。
人群不断起哄:“新娘子快下车呀!”
“新郎官鞠个躬请新娘子下车啊!”
“作揖也行啊!”
陈曼曼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