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办法?”
“听说天悲崖有一株草药,名叫还魂草,可以压制所有剧毒。”乔柔想了想又摇头,“可从这里到天悲崖少说也要一个月的功夫,更别说往返,但这位公子的情况是撑不到那个时候的……”
“就这事。”宋栖梧压根没放在心上,她可没忘记当初下山前从四长老那抢了个穿梭桨,此时正好能派上用场,“你将那草药的外部特征,生长习性告知于我,我去采回来。”
“但你的伤……”乔柔依旧犹豫,“还魂草只生长在崖壁上,不好摘的,你又是伤的手,虽然平日里生活起居没有问题,可若是再乱来的话,很容易埋下病根的。”
“那现在还有别的办法吗?”
乔柔低下头。
“所以你还不如相信我。”宋栖梧故作轻松地说,“再说了,采个药能有多难?放心吧,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她看着床上像是睡过去一般的少年,心里暗暗叫苦。
就算难又能怎么样呢?黎青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跟为了斗水鬼、带着自己一起活下去脱不了关系,要是这人因此丧命,她这辈子都会过意不去。
这该死的负罪感啊。
宋栖梧擦去额头上的汗,觉得自己像是蒸炉上的一只饺子。
和一开始她穿书而来见到的常年积雪,终年不化的寒芝山相反,这座天悲山如同火山一般炽热,空气因为极高的温度而扭曲着,时不时刮来的风都是滚烫的。
目之所见寸草不生,哪来的草药?
宋栖梧只恨自己身上没有那种靠近宝物便能进行提示的法宝,此时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沿着路一寸一寸地毯式搜过去。
这一搜,就是七天。
宋栖梧喝干壶中的最后一口水,将水壶顺手扔回须弥戒,目光灼灼地盯着对面崖壁上那一棵岌岌可危的小草。
一切特征吻合,摘了它自己就能离开这鬼地方。
宋栖梧随手一理被烤得焦黄发枯的头发,几个腾身就向目标跃去,还没到一半就有一只飞鸟厉叫着冲来。
这种天材地宝周边必有生灵把守,宋栖梧深知其中套路,早已做好了准备,几个闪身就躲开了这怪鸟的攻击,直接到了还魂草跟前。
可也就是这时候,宋栖梧才明白过来,采集还魂草最难的一步在哪。
天悲崖极为陡峭,这株还魂草所在的位置更是如此,整块崖壁几乎没有着力点,但还魂草偏偏性质特殊,只能连根采走,离了根立刻失去所有药用价值。
后面是虎视眈眈的飞鸟又发出几声刺耳的怪叫,宋栖梧暗骂一声,果断做了选择。
她取出须弥戒内此时唯一的铲状物——穿梭桨插到还魂草旁,一只手抓着它固定身形,另一只手徒手开挖。
好烫!
她这跟直接把手放进锅里炒板栗有什么区别?
宋栖梧麻了,她好不容易挖出了还魂草,几个飞身跃出悬崖,看着手里明显已经报废了的穿梭桨,一颗心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再和乔柔见面,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
乔柔看着面前这位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要发型没发型,要风度没风度,整个人跟乞丐没两样的姑娘,险些没认出来。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她连忙把人迎了进去,又端来一些茶水。
宋栖梧毫不客气地灌了几口,丝毫不在意形象地一抹嘴:“一两句话可说不明白……你先看看这草能不能用?”
说着就把宝贝了一路的草从须弥戒中取了出来,有意思的是,哪怕离开了那热得冒烟的天悲山,还魂草依旧是一副耷拉脑袋、要死不活的模样。
“就是这株。”乔柔忙接过还魂草,正要拿去研磨,又郑重其事地回身,朝宋栖梧鞠了一躬,“我替黎公子谢谢你。”
可宋栖梧并没有听到她的话,就在乔柔转身的这几秒,她已经累得实在受不住,眼一闭睡了过去。
月明星稀。
宋栖梧躺在躺椅上,享受着时不时吹来的晚风,再对比自己这半个月以来的经历,有种幸福过头的不真实感。
“栖梧,我之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宋栖梧懒洋洋地支起身:“什么问题?”
“你跟黎公子到底什么关系啊。”乔柔看了一眼宋栖梧被纱布裹了不知道多少层的手指,“你愿意为了他做这么多,你们的关系肯定不一般吧。”
不一般?原著里黎青山黑化可是头一个拿原身开刀,照这个逻辑确实不一般。
宋栖梧干笑:“也没有,就是普通的同门关系。同门间互帮互助,应该的。”
乔柔“噢”了一声,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你是……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乔柔的脸微微泛红,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那黎公子可有心悦之人?”
宋栖梧听了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