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澡,坐在露台上咕咚咕咚喝了一大瓶水。然后她对着镜子看了一圈,找了个长裙穿上。
她也没往远处逛,就在酒店附近的咖啡店吃了一个早午餐。
十一的游客特别多,这边离告庄近,白天就已经人挤人了。为了等酒店打扫客房的时间,何禾顺便去了趟便利店。
她买了点矿泉水和关东煮,和一盒她在架子边徘徊了好几圈假装路过才看清尺寸并快速伸手拿走的杜蕾斯回到了酒店。
房间内已经被打扫干净了,露台上的白色纱窗被拉去了两边,整个屋子内亮亮堂堂。何禾刚坐在沙发上抱着一瓶冰矿泉水研究盒子上的说明,酒店突然门一敲,吓得她把盒子一下子扔了出去。
“不是去上班了吗?”何禾给阿布打开门。
“你今天能走了?”阿布摘下鸭舌帽进了门。
何禾蚊子哼哼似的‘嗯’了一声。
阿布伸手捏了捏何禾的下巴笑了笑。
“吃饭了吗?”他问。
“早上吃了。”何禾说。
阿布拉着何禾的手,他看到小桌子上就吃了一口的糯米饭:“没吃啊。”
“中午吃。”何禾晃着阿布的胳膊玩。
她把阿布拽在沙发上。
“今天还没写汉字呢。”
“哦——”
只能用学习打发时间了——
要不然,总想干点别的事。
何禾挨着阿布,她看着阿布拿着手机用手指在屏幕上写字时那青筋暴起的手臂和手背,她愁地看向了露台上的阳光。
怎么开荤之后,她满脑子都是那种事儿啊——
提问:时时刻刻馋男朋友的身子怎么办啊——
阿布拿着酒店中的笔,他坐在地毯上,趴在小矮桌上一个字一个字写着何禾让他抄写的古诗。
‘床前明月光’
‘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
‘低头思故乡’
床前的月光,还以为是地上结了一层白霜。抬头看着月亮,低头想起故乡。
“这个好。”阿布抄着第三遍时说。
看见月亮,就想起凉山。
何禾坐在阿布身边看着他歪歪扭扭和虫子爬似的笔迹。
“汉族小孩幼儿园就学这个了。”她握住了阿布的拳头。
阿布的手大,她握不完全,握得费劲。
“有笔画的——”何禾带着阿布的手,她和他一起握着笔在纸上慢慢写。
一点,一横,一撇,一捺。
“这样写。”何禾认真时声音都变轻了。
她认真,阿布也认真,两个人凑在一起,字迹变得比第一遍时端正多了。
阿布抄完今天的小作业,他放下笔,看着自己写的不大好看的汉字。
和何禾的比,更难看了。
“女娃儿还是得读书。”阿布突然冒了一句四川话。
何禾愣了一下,她噗呲一下笑出声。她右手手肘撑着小矮桌,左手拍在阿布的手臂上。
“那确实。”她的手指偏题地沿着阿布手臂上的一条青筋一路向上。
不出门的话,时间太难熬了——
阿布脱下T恤时,何禾看到刚刚她摸过的那条青筋短暂埋进血肉中后出现在他的肩头。
然后——
她就丧失理智了。
然后就坐在一起了。
坐着的时候,阿布又开始了沉默是金。他只默默使劲儿,鼻尖喘着,还要仰头一直盯着她。
她的表情有点变化,他就笑。
给她弄得憋不住出声,他笑得更厉害。
这次电视没开了,但是还是挺热闹。
何禾扶着阿布的肩膀断断续续地说:“你怎么,都不,说话。”
“听你说。”阿布的两只大手端着何禾,“你声音好听。”
他说着,就抱着何禾转了个身让她躺下。
他跪着,左膝向前滑了半步。
所有的关于爱的知识都仿佛是无师自通,水到渠成。
因为爱,所以就这么做了。
因为想让她高兴,所以就想着法的让她高兴。
这样试一下,那样来一下。
听她的动静,看她的表情。
快一点,慢一点。
凭着本能。
摸索着来。
这一下,好像路一下走到了底。
何禾掰着阿布的肩膀,她拱起了身子攀住他。
她好像一座吊桥,悬空着,被吊起来,怎么被暴风雨吹打着都吹不倒。
一晃一晃,随风摇摆。
大概是吊起她的绳子足够结实。
她在那一秒暂停休息时迷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