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照一般,行走大致自如。
不过他心里明白,护心丸只有一个时辰的药效,即使希望渺茫也要搏上一搏,。
第二波禁卫军估摸着已在支援途中。
必须要快。
密道!娘说的密道!
本朝沿用了前朝的宫殿,只做了翻修并没有进行过大举改动。
所以,九龙石刻一定还在。
他左右环顾无果,不免显现出焦急的神色。
“不应该啊。”
目光四处游走间,他不经意低头瞥见了双目圆睁的端木颐。
他长叹了一口气,蹲下身,伸手替端木颐合上了眼。
“公孙伯伯,公孙婶婶,楚哥哥你们安心地去吧。”他双手合十,在心中默默祷告道。
准备起身的那刻,他目光一侧,不经意间在左前侧内金柱的石质底盘上,发现了纹路已略显模糊的九龙石刻。
居然!
“我还以为是多大的石壁呢!刻在这儿,也真亏他们想得出来。”他不禁面露喜色。
左前侧蒲牢。
右前侧椒图。
左后侧嘲风。
右后侧狻猊。
他按照当年娘亲所说的方法,反手扣了下去。
听得一声闷响,位于榻屏后方的密道缓缓地开启了。
他来不及多想,急忙将外衣脱下包裹住殒星,并斜绑于背部。
欠着身子走入了密道。
这又是哪?
走出密道的蒙溯不由懵了,他原以为凭此就可以将他安全送出宫外,却不想密道的出口竟设在另一座面积中等的宫殿。
粗粗一扫,四下蒙尘,想是弃置许久了。
细看又见铜镜,妆奁等物什,约是女子住所。
难道这里是冷宫!
从昭阳殿大费周章开凿密道通向冷宫,这些皇帝究竟玩的是哪一出?
不过也好,现下,冷宫算是整座皇宫中最为安全的地方了。
他想着想着便心安了下来,出于好奇当即移步入了内室,借着半投的月光,寻思起房间的布置:只一张床,一张书案。
“这也太简陋了。不过,话说回来,一个打入冷宫的妃子哪还这么多讲究啊!没冻死饿死算是不错的了。”他自言自语道。
他走过去,随手拿起书案上的小像,端详起来。
画上的女子很美,这种美就如他家乡的苍山洱海般,自然而神圣。如果硬要用言语形容便是对神山圣水的亵渎。
“不对,一定在哪里见过?”他凝神蹙眉道。
对了,娘亲!
他突然摘下玉覆面,下一瞬,自己苍白的面容就出现于铜镜之中。
又或者说是我!
特别是眼睛,与他便也有六七分相似。
轮廓秀气似瑞凤,眼神迷离,似醉非醉又似桃花,正合了那句一枝梨花春带雨。
他颤手抚过双眼。
她是郑贵妃?
一个近乎肯定的猜测迅速掠过脑海。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几声脚步声。
从气息可知,来人武功中上。
蒙溯心知肚明,凭他现在的状况绝对不是那人的对手。
不过,来人似乎无意出手。
究竟是谁?
蒙溯心下好奇,转过身速速打量了男子一眼,他有双与端木殊极为相似的眉目,意态流转间,少了几分戾气与傲气,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与生俱来的潇洒恣意。
此人除了端木离还会有谁?
“咳咳···”方张嘴,猛一口冷气灌入,咳了些血沫这才发出声来,只见他脸色越发难看,嘴角的弧度却不减分毫,戏谑道“王爷莫非是抓我回去请功的?”
“你明知道我不会,又何必出言激我。”端木离笑意淡淡,清朗的嗓音令人如沐春风。
“我可是杀了你的父皇,你就不恨我?”
“谈不上恨吧,他没把我们看做儿子,我又岂会拿他当父亲。”端木离依旧笑着把玩着手中的埙,眼中似乎多了点什么,旁人说不清道不明。“你是不是觉着,你和我的母妃有几分相像。”
“话说回来,我还觉着自己和两位殿下长得像呢!噢,我忘了,我们算起来也是表亲···”蒙溯笑着应道,话锋忽而一转,多了几分其他的意味,“若说牵连九族,还得算你一份呢···”
当年,景帝膝下育有七子三女。大女儿郑淑和于函谷关一战中壮烈殉国。二女儿郑淑阳嫁与端木颐做侧室。三女儿郑淑音一路南逃,为蒙彦昇所救,化名唤玉,终被册为南诏的淑妃。
不错,这个幺女郑淑颖便是蒙溯的生母。
不想,端木殊并不接过话茬,反而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蹙眉道:“你伤得很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