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是将手摊开了去,只粗粗一眼,便又忙将那双掌合在了一处,原是对木雕的兔子。
“你还有这手艺?”这般雀跃之下的鲜活是他做蒙胭时都不曾有过的真实,来回摩挲打量了片刻,她的心中愈发欢喜,“你瞧这双兔子活灵活现,真真是可爱的紧,只不知这不辨雌雄···罢了,我权当是你在夸我吧···”
“笑什么?”
蒙溯正说得起劲,忽瞥见秦寒息嘴边上的笑意,又闻他如是道,“你急眼的样子,委实像它。”
“秦···晴雨无常,你莫再耽搁,恐遭了那行雷!”
若不是舍不得掌心的那双小兔,她定会做袖剑猛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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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廿五的金陵,黑云压下。
秦南居上首,下有秘密归国的世子秦寒息及陆信,朱兆霆,韩启正等数位心腹权臣。电闪雷鸣之下,烛火动荡,各人脸色皆不分明。无出是朝堂外的议事,却无人敢松懈上半分。
“子晰,你且留下。”
众人齐齐向外散去,惟秦寒息停步回身,四角宫灯烛光打在他的脸上,明暗不定。
“是,父王。”
“南诏的那位公主,你当如何打算,说来与为父听听。”秦南问得温和,如同父子间的闲话家常,一手取来茶盏,啜饮的片刻,眉目便落在了阴影下。
“礼使已去,信物已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俱在,儿臣自会娶她。”秦寒息躬身答着,神色极是平淡。肩侧的帘幕经狂风吹起,于余光之下的,是整个金陵城皆为彤云所笼罩的颓态。
春光不再,风雨欲来。
“你骗不过为父。”
茶盏被猛地置于案台之上,盏底同茶托相触,声脆如磬,余响不绝,“你自小行事稳妥,从未乱过章法···可这一回,你当真是糊涂啊!”
“父王当知她同我一般,俱是···”
抬首的刹那,裂缺霹雳骤然崩催,青冥为之震荡。
“你与她如何一样?”
雷声随之平地而起,旋即急雨大作,这方是真正惊了蛰。
“你若不是秦寒息,不是我吴国的世子,可还能年少成名,诸事称意?究竟是什么给了你同朝廷抗礼的底气,又是谁人在你身后收拾着烂摊子?···”
秦寒息闻言看向秦南,素无喜怒的眸底忽而有了波澜,薄唇照旧紧抿着,未应声。
“我不管她是谁人之后,你切莫别忘了当初接近她的初衷···一旦坐上了这个位置,你只需记得,你的喜欢与否都无关轻重。”又一行雷降下,轰鸣声中,秦南的叹息低不可闻,“晰儿,想想你的母亲罢,我不愿看你走上我的老路···”
那日后,雨水颇丰,断断续续至五月,今次的梅雨季怕是得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