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望族最好脸面,旁支也如此,孙少爷如此惹人闲言碎语,丢李府脸面,二公子替他哥哥管教儿子也不能说二公子逾矩。”
“只是李府老爷素来疼爱这个孙儿,听闻心疼的不行,跪下没一个时辰就叫人将孙少爷喊到跟前问话,说是问话,不过是逃开惩戒罢了。”
阿桃惊叹:“雀良你知道的真多!”
雀良心中受用,面上却故作小事:“前面动静闹得不小,李府边上的人随便问问就能知道了,也就李老爷喊去问话是我打听来的。”阿桃点点头若有所思,在另几人不说话的间隙,忽向她们问道:“二公子心悦烟青姑娘,那何时会赎她出去?他会娶烟青姑娘吗?”
先前调侃阿桃的声音接过她的话,“这如何得知。”
雀良却有自己的看法,“这可不一定吧,且不说曾经,就算赎了身脱去奴籍,与李府也是身份悬殊,二公子的舅公可是当朝太傅!烟青被带进李府要么留着做通房,若是二公子实在视她挚爱不忍委屈,最多也只是偏房了。”
云霓听雀良此言,不由叹起气,只觉烟青姑娘命苦,她们这样的身份走到哪里背后都是被人看轻的,雀良瞥见,很是见不得她如此,眉头微蹙,眼尾闪过嘲弄与不解,“你这什么表情?别是为她设身处地愁起来了吧,我们左右就是看热闹而已,你管她如何,她能自香兰笑脱身这一点就已经胜过我们许多,她可用不到我们同情。”
雀良如此一说,几人俱是一愣说不出话来,沉默一阵,雀良自觉自己方才有些失言,古怪的氛围像细针刺得她浑身难受,最后拧着眉口吻嫌弃:“聊个天都能给自己聊成这样,何必艳羡她又苦自己,咱们自己努力攒钱还自由身不是也行吗?真是的,离开了太久等会被发现就糟了,我先去前面了,你们随便吧。”她说着就从拐角的地方走出来。
江衍站在角落一动不动听了半天,抬头往楼上烟青方向看去,一双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瞬暗芒。现在看来先前烟青说什么威胁怕只是骗他的幌子,可他又猜不出其他可能的缘由,难道只是知道自己能离开此地之后,她的一种报复?
江衍捏了捏鼻根,藏在锦屏后面准备等另外三个姑娘离开之后自己再离去。
另三个姑娘在雀良离开之后,也相顾无言地选择离开角落,江衍等了一会见她们确实走得有点距离之后,这才放心从锦屏后面跳出来,他正准备去大堂里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刚抬脚走了两步,忽然听见楼门口热闹嘈杂起来。
江衍奇怪地往楼门口靠近些。
他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差点脏眼,入楼的地方站着个膀大腰圆、肥猪脸面的男人,除开他自己以外还有个矮瘦的小子站在旁边正高调地给周围好奇的人介绍这肥猪。
江衍站的地方恰好能听清那小子掺着不知道哪里的方言的话:“这是我们新来的冯庄才冯员外,家住城东的西扈园林,大家认识认识!!日后若是相熟还要多来往,多关照几分啊!”他似乎听见有人小声地吸气,随后左右都有人议论起这西扈园林,只言片语间江衍得知那是一处布景考究的宅子,但因标价有些高而久未卖出,却不知道这姓冯的人做的是什么生意,将那地方买了下来。
江衍仔细看了看,这二人均是面容酡红眼冒血丝,神情兴奋俨然一副醉酒模样,冯庄才手扶在他自己的肚子上微眯起眼,黏腻的视线将楼中扫过一圈,大声舌头用同样黏腻含糊的声音吆喝起来:“老鸨呢?!”
云嬷嬷早在闹出动静的时候便从楼上赶了过来,先前站在旁边,现在一听这冯员外嚷嚷着找她,当即脸上堆笑,甩着手帕扭着腰上前招呼:“哎呀冯员外,妈妈我在这呢,您有什么事尽管说”
冯庄才眯缝着眼,斜睨一眼云嬷嬷,“你就是老鸨?给我把楼里最好看的姑娘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