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就是周将军的女儿,联想之前的种种,和颐心中生出了一股异样的感觉。
两边大人还在自顾自说:“令郎瞧着和我家女儿差不多大,不知年岁多少,可有婚配?”
“他二十有二了,婚配倒是还不曾。”
“比我女儿还小一岁呢,哈哈哈,我家这个也没有影呢。”
“不急不急,这等事还是看他们自己的造化吧。”
“和大人倒是想得开,挺好。”
听他们闲扯几句又分开,两个小辈都没有说过话。
差不多敬过一轮,和颐先一步回了席位,邰霞见他回来与他说话,却发现他心不在焉眼睛总盯着一处,她顺着看去,发现儿子视线终点是一个英气十足的女孩。
她手一伸,指着那边问:“那个是谁啊?”
和颐心头一跳,赶忙道:“母亲别误会,那是周将军的女儿,不是男子。”
邰霞眼眯了起来,“嘿,我说那是男的了么?你小子不对劲,难道……”
“这……”和颐眼神闪烁,“我就是担心母亲认错,很多人都看不出,没别的意思。”
邰霞顿时拿袖子一捂脸,呜呜哭上了,“好啊,你们长大了,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不称职,让你们一个两个的有事都瞒着不告诉我!什么话都不跟我说!”
和颐立刻头大如斗,他很不擅长应对这样的母亲。
在和颐的记忆里,父亲是一家之主,父亲不论是在家中还是在外都不苟言笑,恪守礼节,而母亲就是一介平常内宅妇人,家里事务由她操持,她很多时候不见人影,自己缩在房间里很少与他们交流。
在他眼中,母亲是宜室宜家的典范,一家人的生活起居她料理得好,有重大场合也合乎礼仪地出席,只是她对什么都淡淡的。
他原以为母亲就是这样的性格,直到前几日,他和小乔在外做的事被母亲撞见。
那日他没来得及换回自己衣服只能偷偷躲着家里人回房间,还好家里仆从不多,他本以为没被任何人注意到,实际上却被邰霞撞了个正着。
邰霞本来以为是和乔,她唤了声没叫住人后又觉得不对,家里衣物都经她手,她可从没安排过这种样式,她瞧着实在不像是和乔,也不像牧玥,以为是闯进府里的陌生人,跟着就见此人直奔自己儿子房间。
和颐不知道这一遭,后来和乔也匆匆赶回来,为了安抚内疚的妹妹,他把自己逃出来的事情经过说了番,本以为此后便相安无事,邰霞在这时候推开门,看着自己一双儿女一脸的不可置信。
从那里开始,和颐兄妹才知道自己母亲根本不是他们认为的样子。
邰霞以为自己的儿女随了他们父亲,孩子们又以为母亲虽然不似父亲那般严苛但生性淡漠不敢去烦她,一家人相处多年才发现除了父亲都在压抑着自己的本性。
这件事到底是邰霞这个做母亲的有愧,她自认对孩子们疏于关心,坐在那里哭了很久让两人束手无措,最后不得不答应以后有事绝不瞒着她才罢休。
此后和家母子三人关系明显好了不少,和宏德察觉到异样,他问发生了什么得到的就是三人一致的摇头。
所以现在又让母亲为自己落泪,和颐深感自己不孝,无可奈何道:“母亲,您别这样,有话好说。”
他去拉邰霞袖子,邰霞就势放手,和颐要为母亲拭泪的手一顿,眼皮跳了跳,他长相肖似母亲,此刻那张还很年轻的脸上哪里有一滴泪。
邰霞笑:“你说的,快说,你喜欢人家姑娘?我瞧着也不错。”
和颐对这样的母亲新奇却无不适,他甚至觉得酸楚,如果他们早一点知道就好了,母亲这样活泼的性格压抑了如此多年想来她一定也很孤单无趣。
因此他半点不见被骗的怒气,只是略红了脸转头去喝茶掩饰。
“周家好像是刚回京吧,你以前也不认识人家姑娘,一见钟情?”邰霞倒是一点不放过自己儿子,边说边观察他神色。
“瞧这脸红的,脸皮太薄追姑娘可不行,我瞧着你们就挺配,完全互补啊,她要是嫁来我家应该也很有趣,你要是真有意,娘支持你!看准了人就要赶快下手,机不可失。”
和颐还不待说话,和宏德回来了,他一回来,母子二人端坐着气质都是一变。
和宏德坐在了邰霞身边,不过还隔了小半臂距离,他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与身旁两人明明同席却有一种咫尺天涯的感觉。
他倒了杯茶朝邰霞举起,邰霞与他碰杯,两人喝完茶乃至放下动作都一板一眼。
和宏德看着妻子嘴角标准化的浅笑道:“你和颐儿方才在聊什么?”
邰霞道:“夫君许是看错了。”
“是么?”和宏德垂首,不再言语。
静了片刻,邰霞望着周家那边也回到了位置上,周家女儿分明朝着他们这边看了眼,她问和宏德:“夫君,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