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半开。
傅深和江眠眠的视线交汇后,都冷漠地交错开来。
曾经何时,这两双眼睛没装下过旁人,如今都噙着霜,只在看见彼此的时候,会落下大雪。
傅深接到一通电话,急忙赶回去。
傅永乐头发洗干净之后,几个人护养了两个小时,不至于在她崩溃时出现像之前肮脏的凌乱。
她面前的地上全是玻璃碎片。
她掀翻了茶几上所有的东西,红着眼瞪着走进客厅的傅深,眼神的恨意触目惊心。
她指着傅深,声嘶力竭道:“你什么意思!你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傅妈妈紧紧抱着女儿颤抖不已的身体,“永乐,永乐,咱不气,好好说好不好。”
傅深看到永乐这个样子,上前小心翼翼地说:“永乐,你怎么了?”
傅永乐仿佛一下子被什么击中似的,抱头,痛苦地尖叫起来,哀嚎着瘫坐下去。
傅妈妈力气小,跟着她坐在地上,她急急地用手把地上的玻璃渣扒开,唯恐伤到女儿,却伤了自己的掌心。
这时,穿着小白裙的林思琼两只手分别牵着三四岁的孩童,站在侧厅连通主客厅的位置,三个人呆呆地看着客厅里嚎哭的傅永乐,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林思琼蹲下身,温柔且小声地对两个孩子说道:“你们回来,妈妈就会好起来了,快去,见见你们的妈妈吧,抱一抱妈妈她就会好起来了,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