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今夜去还给喻知,不能误了他的事才行。
喻知的家,在哪儿来着?楚澈发现,那条他跟沈知予曾同走过的路,他还记得清清楚楚。
映月来给楚澈开门,委婉道:“我家主人今夜有客来访,寒舍实在太小,恐怕要请您在院子里稍微等一会儿了。”
说着,映月给他搬了一把椅子过来。
楚澈环视一圈,顿时觉得这个地方比他上次来的时候好太多了。上次来时,真能说的上一句家徒四壁。现在多了些摆设,多了些人情味。
看来喻知这段时间,过得还不错。
想到等会儿又能见喻知一面,他的心情顿时愉悦起来。
但过了一会儿,他的轻松心情就烟消云散了。
到底是谁,要在深夜的时候来找喻知?
然而让他郁闷的事情还在后面。
楚澈虽然不是那等喜欢窥探阴私之人,但无奈喻知的家实在太小,屋里人的动作都能被烛光清清楚楚地打在窗户纸上。而隔音效果又非常一般,两个人所说的话语都能被听得一清二楚。
从那影子的形状,楚澈可以看出,是有一个人在轻抚另一个人的身体。躺着的那人,应该就是喻知。
“这里有感觉吗?”
“嗯······不是这里······”
“这里呢?”
“啊!”是喻知的声音,虽然短促,却又暗含了几分痛苦。
“是力道太重了吗?痛吗?”
“稍微有一点。”
“没关系,你忍一忍,很快就会舒服了。”
楚澈的脑子里逐渐一片空白。这两人,到底在干什么?
虽然他不愿意以异样的眼光去揣测喻知,但是这对话未免也太过露骨了。
他不禁开始后悔,为什么今天要来走这一趟?
“还要多久才能结束?好痛啊······”是喻知的声音,听起来都有点变调了,还带着哭腔。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等它出来就好了。”这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温柔,说的话却异常混账。
楚澈已经近乎呆滞了。等它出来就好了···等它出来就好了···这句话一直在楚澈的脑海里回荡。喻知,怎么能这样?
“还有多久才出来?”喻知哭得越来越厉害,听上去已经是到了忍耐的极限。
还坐着的那个男人手上动作是一点也没停,口中却还在道:“放松、放松,不要太紧张了。”
楚澈再也忍不住了。
他知道自己跟喻知之间,不过是普通的同僚关系,不过是萍水相逢。是他自己执意想跟她一起工作,才自请来到大理寺。
他根本没有任何立场去评判或者介入喻知的私生活。
但是再怎么样自由,他喻知也是堂堂朝廷命官,怎么能任由他人亵渎?
他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一脚踢开门,大声道:“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孟熙和沈知予二人都惊愕回头。
孟熙浑身都穿戴整齐,沈知予虽然脱掉了外衣,但中衣还是妥妥帖帖地在身上,平躺着面朝下。
楚澈看到孟熙脚边的药箱和沈知予头上插的银针,顿时什么也明白了。
孟熙挑眉问:“他是谁?”
沈知予害羞地脸都要烧起来了:“楚澈,我的金吾卫同僚,最近负责护卫我的安全。”
孟熙揶揄道:“怎么,连到了家里也要护卫吗?”
沈知予觉得自己脸更烫了:“世子殿下,寒舍实在是承受不起贵客到访,请问您有何贵干?”
楚澈的气势汹汹已经弱了下来:“我是来还你的官印的。”
沈知予道:“还官印这种事,交给护卫不就行了?何必要你亲自跑一趟呢?”
楚澈又问:“你们是在干什么?”
孟熙道:“她身上中了南疆蛊印,不及时去除的话就会被蛊虫缠上。我正在帮她除掉蛊印,虽然过程中有些痛苦,但是不得不除,否则就会有性命危险。”
楚澈回想起刚刚在外面听到的暧昧对话。
原来,那是在除蛊引?
沈知予有气无力道:“把官印放在桌上就好,我现在不甚方便,慢走不送。”
楚澈知道自己闹了一个大乌龙,讪讪地走了。
而孟熙却出奇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那个世子,跟你是什么关系?”
沈知予闭着眼睛:“没什么关系,就是一起共事而已。”
孟熙顿时定下心来。
他努力了这么多年都还没能走进沈知予的心。这种冒冒失失的愣头青,还是再修炼几年吧。
看着沈知予颈侧的红印逐渐消失,孟熙才长舒了一口气。
“这样,蛊引就算全清了,那蛊虫近不得你的身。”
沈知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