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刺青兴趣不大,滑过两页,就重新从个人资料进入对话框了。
红包还在。
他点开,手指在空中滞留两秒,便随着“叮咔”的音效,开了。
数字停在上面。
暖风吹得周存的额头很痒,他看了会,回到聊天界面,打字。
【周存:好说。[咖啡]】
像赵兴迪一样,联系院内员工来接触养老院业务的殡仪馆并不少。
周存不拒绝,也不答应。
在院长面前提起两句、给老人家属推荐云云,就是搪塞两句,回到院内只是按部就班做着分内的事。
真接到单来,多是请他吃饭,要不给他条烟,他从前不去,也不收。
李克骂他是傻子。
可能是不想当傻子吧,所以这次收了。
就像赵兴迪说的:他上有老下有小,经济压力很大。
“你梳油头吗?”王福明问。
“偶尔。”周存想了一下频率,“基本不。”
“你小时候老喜欢梳油头了,再把帽子箍在腰间,神气哟。”
那确实,船上就一个帽子,小孩抢着带。发胶不要命往头上抹,干了之后手指瞧瞧都能簌簌地响。
可惜没留下照片。
他所有的照片,最早日期是在十岁了,办户口时候照的。
“你那有照片吗?”周存问。
“有吧。”王福明不确定,“可能相机里面有。”
那时候的相机,什么情况下能够存活到现在?
头发吹干了,王福明开始抹药膏。
擦在背后,竟然比清凉膏还要凉快的。也不知道乱用药会不会让这块皮烂掉,以前这么折磨,都能完好无损,现在应该没什么问题。
“你有骑车那会的照片吗?”周存问。
“手机里有吧。”
手机,是在养老院里并不必要的设备,尤其是在网络诈骗发生几次后,院里都统一要求更换为老年机。
王福明在养老院后还没使用过手机。
周存那天离开的时候也没想着带走,怎么忘了这个关键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