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而牺牲的角色吗?
命运把她放在一个生不如死的尴尬位置,她却必须有尊严地活着,那种活比死更艰难。
随时将息的生命之火不可能没有任何代价地维持这么久不熄灭。她拿着最高尚的愿望进场,以最低微的姿态前进,最后以小丑的样貌落幕。
这个怀揣着梦想的家伙被整个世界当成了一场笑话欺辱,才会如此决绝地割舍所有过去、所有牵绊,选择拥抱炎之魔女这对万物抱持燃不尽的怒火。
但她从不是小丑,只是被命运当成了小丑,被命运的抽丝剥茧那些枝蔓狠狠缠绕,挣扎不得。
因为她只要选择接受这份力量,就必然疯狂——直到完成炎之魔女的夙愿,将世间一切魔物和世间一切魔物造成的痛苦烧尽。
半跪在火焰中心的炎之魔女低声啜泣所流下的泪早已被蒸发殆尽,惟有行行血泪从面具的缝隙流下。
此刻,持着薙刀步伐不乱的缓踱,这具躯体踏破虚空走下来了极速而平稳的态势,凸现了其不露声色的强烈威压。
空气中充斥了雷元素,连呼吸都带上了电流声。
为了阻止炎之魔女继续前进,中原中也只能选择尝试使用师父的力量,尽管鸣神曾经告诫过他,“你还无法掌控这股力量”。
显而易见,雷电的威光效果显著,至少现在事态暂时安稳了下来。
然而他发现,自己根本就控制不了雷电将军——即使有魔神的位格也不行。
仅凭他一个人的意志,根本撼动不了雷电将军这颗亘古不变维持永恒的心。这颗心很稳,很稳,绝不随光阴的流淌而"磨损",但他握着薙刀的手心却冷汗直冒。
时至今日,他终于明白,"祸津御建鸣神命"的真正含义。
不惜一切代价,铲除……所有魔物。
沉重的步伐、昏暗的环境、眼前似有似无的噪点以及微弱的电流声。
“诸碍,当斩!”
由雷电将军主导的身体迅速有力,中原中也无法招架,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向着鸣女化作的炎之魔女攻去,薙刀早就已经在她的眼前。
而这一切,仅过去了一秒。
天空中轰雷作响,雷霆万钧,危险与杀气,压迫感像电流一样在全身疾走,威严的神明就在众人面前,空气中似乎早就开始飘散着血腥味。
「永恒」在此世的代行者高高举起刀刃,紧闭的双眼似有不忍,他的每根手指都在用力,试图摆脱这份重量。
雷霆之威代表的处罚降临之时,就连灰烬也不能留下。
然而……
烟尘渐渐散去。
这一刀,终究还在彻底斩杀魔女之前被迫停下了。
因为有人挡住了这一刀。
以凡人之躯直面神明的威光……
“你,是永恒的敌人。”
“下次,我会再斩一刀。”
在港口黑手党只能算是体术中下的太宰治还喘着粗气,右手的虎口被震得生疼,缠着绷带的地方已经渗出了点点鲜红,他左手擒住中原中也没有握薙刀的另一只手臂。
“终于……”赶上了。
那一刀,并非不可企及。
他竟然真的阻止了这场噩梦一般的斩杀。
而强大的后坐力致使他连退几步跌坐在地,他顾不得身上的痛楚,只是随手扔下这把可谓是经历过各种名场面的吃虎鱼刀,刀便立即化作了风元素粒子消散而去。
接下这一刀,太宰治几乎累得要当场瘫下——然而他没有倒下。
烈火一寸一寸灼烧着皮肤,他却拖着格外沉重的身体一步步靠近中央哭泣的魔女。
“你要干什么?!太宰!”
“混蛋!你别过去找死啊!”
真疼啊,要是能再快一点就好了……
一直以来,你都在忍受这种痛苦吗?
还是说……你宁愿忍受这样的痛苦,也要我付出代价呢?
在那焦土之中,少女逐渐褪去了红莲蛾的羽翼,徒留下遍体鳞伤彻底烧焦的躯体。
直到感受到少女逐渐消失的心跳,握着仅剩的那只手的感触还带有余温,还留在胸口的迷惘,太宰治彻底慌了。
所以……她早就知道?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难道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没有活下去的欲望了吗?
用如此严寒的坚冰去强行压制永燃的烈火,她当然是渴望改变的,希望能改变这个世界造成悲剧的源头,这又何尝不是深知自身已深陷泥潭之后,清醒的选择玉石俱焚?
有时候,我们向往一个人,常常是因为她在做着一件我们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情。
这个贸然闯入里世界的少女狡猾、自私而天真,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女人的特质。“你进了我的乐团可就不许出去了,”她跟太宰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