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绑带间,这才从容地回应道:“小神乐跟我的‘朋友’长得也很像呢。”
小姑娘脸上出现了几分异样的表情。
我不再多说,把刚刚买来的草莓蛋糕连带着那张贺卡推到她面前:“谢谢你们,回到江户的第一个下午,我过得很开心,这是送给你们老板的礼物。那么……有缘再见吧。”
掐在黄昏彻底落下之前,拎起行李箱,我回头跟小神乐挥挥手作为道别,伴随着远处大猩猩的惨叫声,就这样悠悠然走远了。
几乎是天黑的一瞬间,歌舞伎町的霓虹灯便同时亮起,藏了一整个白天的流光浪潮般涌现,灯红酒绿,嘻声笑语,也就是一个呼吸的时间,歌舞伎町就变成了另一番模样。
没有宇宙辽阔,也没有银河璀璨,却仍让人生出无法脚踏实地的感觉。
我不得不在十字路口不断徘徊,直到宇宙漂浮的失重感消失了,也估摸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这才按照地址,拖着行李箱敲开了好友公寓的门。
我与这位好友自医学院认识起,关系一直很不错,毕竟直到今天医学院依然是男生的天下,女生想要立足总要相互扶持。即使我飞到了外太空,她依然坚持支付高昂的邮费,只为与我保持联络。
如今她就在江户医院实习,目标是成为一位优秀的外科医生。不过以她的年纪来说,眼下还任重而道远。
当我钻进温暖又温馨的公寓客厅,从好友手中接过冰镇的啤酒,痛痛快快喝了第一口时,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是下午见过的第五位房东。
……啊。心下了然。
接起电话,那头的人果然不是房东。
时隔十年,熟悉的声音还是那样懒洋洋的,只用一句话就能将我拖回初遇时,回忆起他贴着我额头说话的感觉。
他说:『好玩吗?』
我顿时心情大好,笑着反问:“好吃吗?”
电话那端却没有立刻回答,安静得能听到背景音中,第五位房东在说“哎呀快把手机还我”和新八君“私密马赛”的声音。
换做十年前,我一定不会这样沉默。但十年前首先选择沉默,一声不吭,不告而别的人可不是我。
所以,我只是舒舒服服换个姿势,继续喝啤酒,然后说:“没事的话,我就挂断了哦。”
正在往茶几上拆鱿鱼丝的好友闻言,兴奋抬头:“什么?才说两句话就要挂断?有情况!”
她几乎要从茶几上翻过来了,“是谁是谁?外太空的小情人吗?”
“不,”我抬手把她的脑袋按回去,“是养在歌舞伎町的猫。”
我的猫准是听到了这番话,呵了一声后,故意拖长了音调说:『第一个问题,现在是什么季节?』
“秋天?”我答道。
『是啊,那么第二个问题,』我怀疑我听到了搓名片的“嚓嚓”声,『秋天才飞回来的燕子是傻子吗?』
我保持微笑:“挂断了哦。”
我的猫也笑了:『真是难得,原来你也有生气的时候。如何?不告而来,光临寒舍后,有什么感想吗?』
我诚实地发表感想:“有时间去医院,我帮你挂个尿检,查查高血糖吧。”
『……这就是你送礼只送草莓蛋糕的原因?』
我为终于能绕回最初的话题感到高兴;“那么,好吃吗?”
『不知道,』我的猫坦言道,『只顾着找你,没顾上吃蛋糕。』
“……”
啤酒易拉罐已经抬到了嘴边,却没心情喝了。
“挂断吧,”我说道,“现在挂断还来得及。”
『好啊,』他倒是爽快,还油腔滑调地打官腔,『承蒙客人关照小店,欢迎您下次大驾光临。但下次,下次请务必挑个老板在的时间段来到访。』
“老板在的时间段”似乎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我心情愉快地挂断了电话:“下次一定。”
显示通话结束的手机还未放下,好友已经按捺不住好奇:“你的猫跟你说了什么,能让你这么高兴?”
“没什么,”我愉快地喝起啤酒,“就是下次见面时,他准备暴打我一顿。”
这大概是除了新工作外,最让我期待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