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没有转学,我没有选全理,肯定都重新开始了,所以你别把你自己困住了,好不好?”
林邺屿轻轻握住那只满是针孔的手,低声道:“来得及的,一切都来得及的。若我们这个时空是梦,那么梦才刚刚开始,我们才刚刚相遇,所以来得及的,一定不会重蹈覆辙的。你别害怕,好不好?”
手掌里的小手轻轻颤了下,林邺屿抿了抿发白的唇,“我不知道你梦到了些什么,如果说那部电影是引子,那你仔细想想从高二到现在,我们乃至身边的人都不曾经历过校园欺凌,所以你别害怕,会来得及的。你的外公、妈妈都还在隔壁,他们都很担心你,而且你现在、也不曾亏欠过他们……”
“林邺屿……”
高烧引起喉咙嘶哑疼痛,季北烛艰难地咽了咽嗓子,说了三天来的第一句话。
林邺屿忙从身旁的桌子上,拿水递给她。见她看都不看就准备喝,林邺屿又忙着提醒她,“慢点喝,小心烫。”
温热的水从咽喉一路暖下,眼窝不自觉又酸涩起来,泪水不受控制般地从脸颊滑落,季北烛才将将偏头,那人就已经拿着湿手帕替她擦干,“烧得很难受吗?”
看,连借口都替她找好了。
季北烛弯了弯唇,没说难不难受。只是觉得她这几天眼窝的泪腺,好像格外发达了些,惹得那人一直擦拭个不停,还要不停地替她找借口。
“高烧确实难受,流点泪正常……”
“艾初辰那小屁孩,打一针都要哭,更何况你扎了这么多针……”
“……”
“林邺屿、”季北烛一字一顿地问着,“你怎么来了?”
“不小心把你杯子打碎了,来负荆请罪的。”
“昂”季北烛轻轻应了声,然后弯了弯有些肿胀的眼,问他:“什么时候赔我?”
两人都没再提梦魇的事。
像是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林邺屿这般说道:“等你回学校之后。”
“哦。”
还挺失落的。
林邺屿轻笑了声,给她解释:“老陈只给我批了半天假。”
“昂。”季北烛矜娇地点点头,“你还挺委屈的?”
“我这是看某人面子薄,不好意思委屈,在替她委屈呢。”
输着吊针的手羞赧地曲了曲,季北烛偏头不看那笑得肆意的少年:“……不是我。”
“嗯”林邺屿闷笑了声,“没说你。”
“……”
之后,病房里一阵沉默。
过了许久,才听闻一声低语:“林邺屿,你这般笑才好看。”
朝气,恣意,明灼,耀眼。